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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天健元年,正月初一,赵柽登极大宝,举国同欢,四海皆庆,天下臣服。
秦天帝之名,远超天可汗、大圣天帝等古来强大帝王尊号,响彻寰宇。
尊号是帝皇在世时的称号,不需避讳,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称呼。
一场浩大的登基仪式,从天光初亮,一直到下午过半,方自结束。
百官精神,黎民兴奋,东京城内,奔走相告。
无论苍头老汉,垂髫儿童,全都喜笑颜开,二大王登基,他们得偿心愿,心中落底,好日子会继续下去了。
赵柽却觉得自己被摆弄傻了,仪式上他前两个时辰还保持微笑,后来神色渐渐严肃,再后来变得不耐烦,最后则全都变为了苦色。
柳随云叫过张迪,让他偷偷提醒赵柽,保持威严,保持喜悦。
赵柽传回话去,再不结束,朕不陪你们玩了。
典礼结束,普天同庆,连续七日,东京城的爆竹烟花就没有停歇过,此起彼扬,通宵皆是如此,简直变成了不夜之城。
赵柽下令,大赦天下,除了杀、奸、拐,三类罪名的犯人,全部特赦,配于军中的同样受此恩典。
接着又是种种新律颁下,这律法都是在原有之上做了些修改,倾斜于黎民百姓。
当然,这只是律法,并非那种变革之法,没人敢有什么微词,毕竟这种事情动摇不了官宦士族的权势。
虽然约束深了,可官宦士族们并不太在乎,民怎与富斗,富怎与官争?
就算有法可依又怎么样,刑还不上士大夫呢,君子还泽五世呢……
靖康时代结束了,天健时代来临。
大秦天健元年。
这一年,赵诤九岁。
赵熹八岁。
赵诣六岁。
赵悦五岁。
赵谙也是五岁,生日小,所以年龄最小。
正月里头出去,朝上再次忙碌起来,因为又一件大事将要到来。
那就是论功行赏。
赵柽不是开国皇帝,但却胜似开国皇帝,所以大秦的论功行赏必然会有。
这次的论功行赏势必和历朝历代开国时一样,会封出不少世袭爵位,国公、侯爵、伯爵等。
不世袭的也会有,一代而终荣耀一世,这个主要是看功劳大小而定,或帝的亲远而择。
大抵来说,只要是从龙起事者,几乎都会封爵,偏将下可能就是自身之爵,而偏将之上,就几乎全为世袭了。
但凡从龙,武将居多,实际跟随开国帝王打江山的并不会有几个文官,所以多用偏将这个职位为分水,不少人便能推测出自己的爵衔了。
云南路,大理。
云南经略安抚使司之内,宋江正与吴用喝茶。
吴用当日也被赵柽留下任了官职,不是三帅职务,而是云南路提举学事司。
这个官职负责教育行政,一路的州学、府学、军学、监学、以及县学都归学事司管理。
说不上权利如何大,但职务却较高,是一路之内官阶的第二梯队,且是清流,身份清贵,也够得上品级,而且这职差应了吴用学究的表字,叫他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
此刻两人摒退左右,边喝茶边商量事情。
花桌之上摆了两封信函,宋江放下茶杯,下巴微微点去:“学究啊,你如何看?”
吴用眼睛落到那两封信上,抬手捋了捋薄须,微微一笑:“相公,此事相公心中自然有数,下官惟恐多言说错啊。”
宋江听到相公二字甚为受用,身子往椅上靠得更舒坦一些:“学究但说无妨,我想听你说的与我心中所想是否契合,不合则商榷,合便依此行事。”
吴用点头称是:“相公,这两封信,一封是太上皇送来,一封是宫中祝妃娘娘送来,都是密信,都要防人耳目。”
宋江道:“这个自然。”
吴用道:“太上皇之心不想也知,依旧惦记着大宝,琢磨着复辟,想重新龙主天下,君临朝堂,许以相公高官厚禄,想将来有一天举事相公能揭竿相助,可相公如今已做到一路经略,封疆大吏,就算到时襄助太上皇成功,太上皇又能封相公去哪里?能封宰相吗?”
宋江道:“怕是不能。”
“能封枢密?”
宋江道:“我如今官阶已等同枢密副使,为了个枢密冒险岂有意义?何况将来说不得会加官进爵,正常升迁做一任西府主官也未必不能。”
“这就是了。”吴用笑道:“那可封个王字名头?”
宋江微微沉思:“封王必将卸去职司,手上再无权势,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何况若是没了权利,太上皇想要卸磨杀驴,篡改史书,揽大功于己怀,只恐怕我性命有忧。”
“所以,相公啊,太上皇这里非但不能答应,更不可能唯唯诺诺,须斩钉截铁,将那密信送与东京告陛下得知啊。”
宋江闻言点了点头:“学究与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