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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朱慈烺睁开眼,翻身见身边已是无人便急匆匆起床出了门,王征南正在院子里和李岩在练功:“常宇……走了?”
“走了”两人赶紧施礼,说话的却是坤兴公主,倚在门口两眼无神,旁边素净背着双手抬头望天。
朱慈烺略显失落,他对常宇早就产生了依赖感,可其走前竟不吱一声,四下瞧了又忍不住皱眉,寺庙里尚余数十亲卫,难道他竟是孤身离去……不对,陈家兄弟不见踪影。
“督公仅率七人离去的”李岩轻声道。
“把青衣也带走了,哼,喜新厌旧之辈!”素净冷哼,转身回房里头去了。
“李将军,常宇到底是去做什么去了,他说万分凶险,可才带了七个人,这怎么行”朱慈烺拉住李岩问道,
李岩摇头:“臣,确实不知,督公走前只说有要事要办”他当然知晓常宇做干啥了,却不能给太子说,大太监过腻了舒适日子,去玩刺激了。
好吧,朱慈烺叹口气,随即耸耸肩走到坤兴公主跟前:“常宇不是凡人命硬,死不掉的,无为老道那种半仙都在手底都扛不住,这世间谁能杀了他……”
原本还忧心忡忡的坤兴公主听了这话,眉头也舒展开了:“也是,这世间谁能杀了的了他”说着看向李岩问道:“李将军,咱们何时动身?”。
“殿下愿意的话,臣等随时可走”李岩叩首道,这话听的众人大吃一惊,房子里正在看书的顾君恩忍不住手一抖,站了起来。
李岩心里何尝不是翻江倒海!
他本就是七窍玲珑之人,综合各种小细节,比如坤兴公主和太子说话的举动和神态,若仅是普通大家闺秀,哪怕是常宇的妞见了太子说话也不能这般随意自然的亲近。
只有一个可能!
大明长公主,坤兴殿下。
“都说李将军厉害的很,终究瞒不过你”坤兴一怔之下笑了笑。
此时,常宇已在数十里外的襄陵镇(今襄汾县)镇子紧邻汾河有数十村户,挨路边有几家小铺子,只因近日大雪封路都没什么生意,这会儿常宇八人便在其中一家馆子里喝着热腾腾的羊肉汤,看着不远处的汾河:“阿乐你待会过去瞧瞧那河里结的冰能过人不”。
“这还用的着瞧么”陈所乐起身走出馆子门口捡起一块海碗大小的石头嘿的一声朝汾河里砸了过去,随后传来阵阵啾啾啾的声音,转身对常宇道:“掌柜的,能过人”。
“你如今臂力竟这般大了”馆子相隔河岸有三十多米远,那么块大石头他挥臂一掷毫不费力,常宇忍不住赞道,陈所乐嘿嘿一笑:“终究还是比不上天赋异禀的人呀”。
“你是在说我还是说吴中”常宇笑道。
“哪敢说掌柜的,自是说吴中那厮”。
“吴中当真厉害的紧么?”小道姑青衣很少说话,但最近听这个名字听的太多了,便引起了她十分的好奇。
“他天生神力皮糙肉厚,刀法入圣,内力虽不如你,但打架你此时决然是打不过他的”陈汝信在旁边插话,其他几个亲卫而已点头赞同。
“所以贫道……我差的是火候?”此时常宇一行人皆为猎户打扮,青衣也不例外,故而改口不敢在称贫道。
“实战!”常宇定了调:“所以这次才带你出来历练,这样你才有机会帮我出头”。
青衣哦了一声,但又忍不住问道:“那吴中武艺虽是厉害,可您毕竟是掌柜的,他为什么欺负你,这般犯上掌柜的为何还要留他”。
“嘿,还不是东……店里无人可用啊,你瞧瞧这些个都不成材,我只能忍着啊”常宇耸耸肩,陈家兄弟几个略显尴尬,低头喝汤装作没听到,青衣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两位陈家哥哥武艺已是厉害的紧了,我一个都打过,那吴中比他们还厉害,只怕……”
“不用怕,打过一百场后,你一定能赢他的……”常宇给鼓励青衣,很显然这样一块璞玉,他要好好雕琢。青衣对常宇是无比的信服,一边点着头又忍不住问道:“掌柜的这次去的地方十分凶险,为何不带上素净师傅,她剑法高绝且对那一带都很熟悉”听了这话其他亲侍也好奇的很。
上刀山下火海没有比素净更适合的人选了,武功高绝出手狠辣有她跟着就等于上了交强险,而素净一早得知常宇要走也曾提出跟随被常宇拒绝了,此时对他来说,没有比太子和坤兴公主的安全更重要的事了,虽有万无一失的李岩在身边,但常宇还得加一层保险,王征南负责贴身保护朱慈烺,素净随侍坤兴公主。
至于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谁想要我的命,我就和谁玩命。
而这一次,他就是要去玩命,没人逼他去玩命,完全是骨头里血液里与生俱来的冒险因子,他太喜欢冒险,太喜欢刺激的了。
如今天下大局暂时维持在一个安定的平衡点,北边的鞑子深陷内斗之中,又有祖大寿坐镇宁远,他们翻不出什么水花,京城瘟疫和饥荒也在可控之中,蠢蠢欲动的左良玉被他逼着去打荆襄以牵制西安的李自成,朝廷陈兵黄河沿岸同闯贼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