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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樵这位年轻的男同,近来的生活可以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
几个月前,他还只是会被竹马的颜值帅瞎眼,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生理上日渐成熟,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开始忍不住欣赏起了薄韧的肉体,就……很好看。看了就会分泌快乐多巴胺。
但这快乐总是不持久,一旦过去,他又开始自责,开始无尽的羞愧。
人一天天长大,就会一天天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事,很难以主观想法强行干预。
杨樵越是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如此,越是发现,这哪是靠自己的意志能控制住的事?
尤其他和薄韧在多年间已经养成了彼此间没有距离、也几乎不需要分寸感的坏习惯。
他自问算是很有男同的自觉,非常小心地极力避免与薄韧发生肢体接触,却根本防不住薄韧的主动,根本防不住。
薄韧这个黏黏糊糊的家伙,没事来和他贴贴蹭蹭,真的太讨厌了。
杨樵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了?
薄韧也发现了这件事,杨樵这阵子脾气变差了很多,有时候还会突然翻脸。“突然翻脸”这种行为,以前可都是薄韧的专利。
在杨樵家里煎饺晚餐后的一天,薄韧和一帮男生去体育场踢球,也想叫杨樵出来一起玩。
杨樵在电话里回答说:“不去,太热了。”
他其实不太喜欢动,喜欢待在安静的室内,有时候就像只慢腾腾懒洋洋的小蜗牛。薄韧倒是想到了这一点,愉快地说:“好吧,那晚上去我家睡啊?”
杨樵说:“不去,我要学习。”
薄韧开始有点不高兴了,又不死心地提出最后一个邀请:“那我晚上去你家陪你睡。”
杨樵居然再次拒绝了他。
怎么会这样!
薄韧正站在体育场边,是借用了邹冀的手机打给杨樵。
旁边的邹冀在龙吸水式喝一种叫“尖叫”的电解质饮料。这种饮料的瓶口设计非常有特色,很适合邹冀,毕竟智障儿童欢乐多,他把瓶口放在自己面前十厘米处,用力挤瓶子,让饮料射进自己嘴巴里。
遭到杨樵三连拒后,薄韧非常震惊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邹冀被薄韧甜甜蜜蜜之中忽然平地一声吼,吓得没能瞄准,把饮料呲在了脸上,冏冏有神地怒视薄韧。
薄韧哪里顾得上理他,只对着电话继续输出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知杨樵说了什么,薄韧震惊而郁闷地挂掉了电话。
他这才看到邹冀一脸水,说:“靠,你在干什么?”
邹冀反问说:“你在干什么?怎么和杨樵说话,越来越搞得真像在谈恋爱一样了?”
薄韧把杨樵拒绝他上门陪睡的事说了,控诉道:“他最近脾气怎么这么大,我也没惹他吧?他怎么越大越不可爱了。”
“明明是你在吼人家,还怪人家脾气大。”邹冀想了想,又说,“我理解他,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和他一起睡,他万一晚上想那个,碍着你在,都没办法那个,没准已经憋很久了。”
薄韧没有听明白,莫名其妙道:“他想哪个?”
邹冀:“……”
薄韧还有点不解,邹冀羞羞脸说:“大哥,不是非要问那么明白吧。”
“!”薄韧突然懂了,一时间震惊极了。
邹冀本质也是个单纯少男,和薄韧在这方面也不相上下,两人从没讨论过下三路的事。
“饼干?”邹冀也很震惊,道,“你不会没有那个过吧?”
薄韧一口否定道:“当然不是,我早就那个过了,都好几次了。”
邹冀实在也有点尴尬:“哦,哦哦哦。”
薄韧没有在吹牛,他自己确实试过几次,羞耻感很强,主动尝试操作的动机,主要是为了确认自己发育是否正常。
但是杨樵怎么能那个?
薄韧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画面。别看他每天都和杨樵在一起,杨樵的身高也已超过了一米七五,但在他的认知里,杨樵始终都还是他最熟悉的小朋友形态,小小的一团。
“他都还没满十六。”薄韧固执地表达对邹冀的反驳,说,“不让我去,不可能是你说的这种原因。”
邹冀也没有和他争辩,道:“好吧,那就是他真的不爱你咯。”说完用尖叫呲了他一下。
薄韧敏捷地一偏头,躲开了,也想起一件事,说:“他下周过生日。”
邹冀道:“过生日好啊,你要送他什么礼物吗?我来给你参谋参谋。”
薄韧道:“不用,我俩没搞过这一套形式,以前也不送礼物。”
但他想到以前杨樵每年过生日,至少还有父亲杨渔舟在身边,杨渔舟工作再忙碌,节假日里也见不到人,可也总会在生日当天陪杨樵吃一次饭,还会准备生日蛋糕,有一年实在抽不出空,还特意提前两天给杨樵过了生日。
今年的生日,就只有杨樵自己一个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