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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堤上蹁跹的舞姿,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林稚音去跳“蝴蝶”,说不定会很出彩。
……
十月份,理论上该是秋天,但南方仍是十分燠热,蝉鸣不断,分明还是盛夏。
校园生活日复一日,尤其是高三,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乏味至极。不过学校最近有一则消息在学生间传播,就是校舞蹈社在招人。
这其实是件很小的事情,但是因为在学校里实在太无聊了,才会被拿来讨论。加上平湖中学的舞蹈社小有名气,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里总有舞蹈社成员的身影,所以关注度比较高。
舞蹈社招新基本是面向高一年级的新生,因为高年级的学生早就筛过一遍,会跳舞的基本上已经入社了。上一届学生毕了业,社里缺人,加上校庆在即,这才急着招新人。
从樾从陶芯那里知道舞蹈社在纳新,和她要了一张入社申请表,陶芯还十分莫名,直说舞蹈社不招净炉手,让他别走错赛道了,走他的“七星步”去。
从樾说帮忙宣传,拿了申请表回到教室,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夹进了林稚音的课本里,之后若无其事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林稚音接完水回来,拿过课本一翻开,入眼的就是舞社的申请表。她愣了下,不用怎么动脑筋就猜到这张申请表是谁夹进她课本里的。
现在在这所学校,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会跳舞。
林稚音盯着那张申请表看了几秒,眼底微微泛起波澜,但很快就恢复了死水一般的平静。
她已经不想再跳舞,也不想加入任何一个集体了。
从樾一直注意着林稚音的动作,见她静止了一会儿,把那张申请表直接扔进了抽屉里,完全搁置。虽然不意外,但他不免有些失望。
他倒不是非要林稚音加入舞社,只是觉得她跳舞跳得那么好,不展示可惜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看林稚音自己的意愿,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进入中旬,高三年级开始了第一轮的总复习。
随着复习进程的开启,学习强度越来越高,年级里所有学生眼见地越来越疲惫。学校为了让学生有更好的体魄去迎战高考,将周二周四的早操改为了跑操,这一举措直接将全年级学生的怨气推到了顶峰。
周二实行课间跑操政策的第一天,从樾抱着球照例要去占领球场,结果刚离开教学楼没几步就被老李头抓到了。
老李头以没收篮球为威胁,让从樾把篮球收起来,不得再在课间打球。“留得篮球在,不怕没球打”,为了以后的幸福,从樾只好暂时听话,老老实实地抱着球回教室。
回到教室,他意外地看到了趴在课桌上的林稚音。
其他同学都去了操场,此时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从樾以为林稚音是睡着了,走过去碰了碰她的肩膀,喊道:“林稚音,醒醒,要跑操了。”
林稚音幽幽地抬起头,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平时殷红得像是抹了口红的嘴唇此时不见血色。
从樾唬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林稚音忍着不适回道。
“你看上去很难受,去医务室看看吧。”从樾关切道。
林稚音听到“医务室”,立刻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本就惨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病态十足。
“不用了,我没事。”林稚音摇头拒绝。
从樾见林稚音额上都冒冷汗了,眉头一紧,当机立断,伸手去扶她:“别逞强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一瞬间,无数个黑暗的记忆碎片涌进林稚音的脑海中,将她割裂。
碎片中,一张张充满恶意的脸围绕着她,刺耳的笑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想把自己藏起来,却怎么也躲不开那些人捉弄的手。
林稚音浑身发冷,忍不住打颤,偏偏从樾还很坚决地要带她去医务室。她惊悸之下,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情绪骤然失控:“我说了,我不去医务室!”
从樾被林稚音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见她整个人状态不对,试探地喊了一声:“林稚音?”
清冽的声音穿过魔障,林稚音回神,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是从樾,她的意识才渐渐回笼,知道自己刚才失控了。但她没有就此软化态度,那些痛苦的经历重现眼前,挥之不去,让她警醒。
他人即地狱,她不该再和任何人走得太近。
“从樾,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爱多管闲事。我说了,我没事,不用你管。”林稚音冷着脸,像是回到了刚转学过来的时候,甚至比那时候更冰冷,说的话更伤人。
从樾看着林稚音,慢慢皱起了眉头。
林稚音的眼神微微一闪,别开脑袋,冷硬道:“你走吧,我想自己待着。”
她盯着桌面,过了会儿,视野一亮,站在桌旁的人走了。
林稚音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晦涩难明,兀自发了会儿呆,腹部一阵又一阵的绞痛逼得她冷汗直下,不得不弯下腰,捂着肚子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