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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踩着积水里的实验室宣传册前行,每步都溅起泛着药水味的泥浆。暴雨中的城市像被泡发的饼干,街道两侧商铺的霓虹灯管滋滋闪烁着衔尾蛇图案,橱窗倒影里的自己竟有了重瞳——左眼幽蓝,右眼赤金,像两簇纠缠的火与冰。
顺着管道滑入核心区时,防冻液在裤脚凝成冰渣。林昊望着培养舱森林中央的环形祭坛,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偷吃的生日蛋糕——奶油也是这种惨白色,母亲握着手术刀为他切蛋糕的画面与此刻重叠,刀刃始终悬在蜡烛的火苗上。
林芸的声音从祭坛底部传来,她正在给某个培养舱里的青年纹身。那具躯体与林昊完全一致,只是心口的衔尾蛇纹路泛着纯净的金光,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
【嘲讽光环】激起的声波震碎了三个培养舱。林芸抬头时,金丝眼镜链扫过青年赤裸的胸膛,溅起的营养液在镜片上绘出诡谲的图腾:“你的幽默感还是这么低劣。“
祭坛突然迸发刺目强光,林昊被气浪掀飞撞进控制台。碎裂的屏幕里播放着令他窒息的真相:原来所谓的弑神进度,清除的从来都是他自己的记忆备份。那些在战斗中死去的“赝品“,全是被剥离的恐惧、犹疑与软弱。
幽蓝界面突然渗出鲜血般的红光:【宿主即为弑神目标】。倒计时在此刻归零,整座实验室开始向地心坍缩,培养舱像被戳破的水泡般接连爆裂。林昊在漫天玻璃雨中望见母亲举枪瞄准金纹青年的太阳穴,突然明白这场轮回的终点——最完美的作品必须亲手杀死所有不完美的自己。
蛇蜕重生的辉光吞没整个空间时,林昊看见无数个自己从培养舱站起。七岁男孩朝他丢来沾血的积木,十五岁少年抛来折断的匕首,二十岁青年将能量棒掰成两半——所有被剥离的人格碎片汇聚成洪流,在弑神进度突破100%的瞬间,将母亲精心设计的祭坛轰成量子尘埃。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晨曦刺破云层照射着残破的城市。系统界面最后一次闪烁,弹出句带着乱码的告别:【下次记得选个温柔点的妈】。林昊望着橱窗里恢复正常瞳色的倒影,忽然将徽章抛向空中:“走!撸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