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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姜绵躲在满是废品的小巷里又哭又笑,像在阴沟里赖以生存的夜间动物,从缝隙里小心窥探着外面的生活。真心祈愿从来没有过回应,被诅咒的厄运对她却一件不落。她从不贪盼其它,只是想要过最平淡普通的幸福,为什么就这么难?她忘了,幸福是沙。
而她握得太紧。
考完的没几天,程渡请客组织大家出来嗨皮,说是要正式告别青春时代。KTV包房里灯光来回扫射明暗交替,桌上的啤酒罐东倒西歪,许言琛陷在沙发里,半眯眼支着脑袋略显疲惫,地上还躺了两个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人。这些年所压抑的一切在这个晚上被尽情释放,两人来回吐苦水,姜绵和陈思彤对视了眼,有些好笑的去扶他们。
两人瘫在地上跟泥鳅一样,提起来一次又滑下去,好不容易把人搬到了沙发上,陈思彤累得指着他们骂:“都说了让你们少喝点儿,待会儿我可不送你们回去啊!”
张滔还残存着一丝清醒,他伸手揽过一旁已经不省人事的程渡,挥手大言不惭:“不用你送!我跟程渡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省省吧大爷。"看着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陈思彤叉手叹气,“还嫌自己摔得不够鼻青脸肿呢?”
说起这个她也觉得奇怪,前天老周突发奇想把原班的人团到一起攒了个局,那天疯是疯了点儿,可老周还把他们当孩子,酒水一概不让碰。也不知道在没酒精麻痹的作用下,他是怎么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的。张滔眼睛亮了一瞬,随后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语气含糊不清:“摔的,是摔的,是……”
说着说着,不知道扯到了哪儿,原本醉醺醺的两人又开始抱头大哭,大屏里歌曲的伴奏还没停,陈思彤被吵的头疼,抬手就去拉他俩。眼看一片混乱,姜绵抬脚就撤,坐回原位长舒了一口气。没等缓过神,肩上突然倒过来一个人,听着少年有些重的呼吸,她倏而怔住。
她维持这个姿势没说话,过了会儿,也许是怕她肩膀承受不住,许言琛改为紧拥着她,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眼小憩。
姜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缓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偷偷感受了几秒后,她挣扎起身要离开。
这样激烈的反应吵醒了双目紧闭着的少年。许言琛一把摁回她的脑袋,将人环的更用力,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别动,就一会儿。"最近几天他着实累得够呛。姜绵当真不再动,她不动声色吸了几次鼻子,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香味,眼眶开始发酸。
回想这几天,每次见他时,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疲乏,按理说高考完正是放松的时间,不应该如此。
他在忙什么,他不说,她也不问。
但不代表她全然不知。
从他被许叔叔叫去书房一待就是一下午,从他手里拿的东西逐渐变成她看不懂的资料书籍,从他开始穿略显成熟的西装开始,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猜许言琛签订的那个借条里,他本身也成了条款的一部分。在他骗自己是因为兴趣才去涉猎时,姜绵被这个谎言穿透得分崩离析。足够久了,她不能再害他。
她确实该离开了,姜绵想。
不知道是谁点的歌,前奏刚出来,整个包厢瞬间有了不一样的氛围,原本半死不活的两人也都有了精神气,拿起话筒就开始唱一一“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
“吹啊吹啊,我的………
唱到一半又开始了鬼哭狼嚎,许言琛被两人刺耳的声音吵到不耐烦,眉心一皱睁开了眼。
压低眉眼正要发作,却听见怀里的人正小声跟唱着,声音细细温柔,他刹时就没了脾气,不作声听她唱完。
直到少女唱完最后一句,他才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丝,问:“喜欢这首歌?”
姜绵弯唇笑了笑。
她刚来锦州的这一年,这首歌红遍大江南北,无数次迷惘的夜里,这首歌给了她很大的慰藉。
她循环播放这首歌很多遍,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是钟爱。
“喜欢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嗯?是什么?”
我会变成巨人,踏着力气,踩着梦。
大
高考分数出来的前三天,许国安要去国外出差。姜绵从徐阿姨那儿听到,这次出差,许言琛也会去。得知这个消息,她心脏一阵钝痛,坐在床头发了好久的呆。她有预感,这次分开也许就是永远。
这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所有人都不在,她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临近傍晚,许言琛才发信息告诉她明天出差的事,说是会走的很早,让她这几天在家照顾好自己,他很快就回来。
姜绵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盯着手机屏幕出神很久,才回了个好。这一晚,一夜无眠。
外面天刚亮,卧室外就有了动静,有人在她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姜绵等了会儿,却听见了离开的脚步声。
她攥着被角,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到枕头上。这三年的画面跟碟片般在她脑海里一帧帧重映,姜绵终究还是没忍住,起身冲下了楼。
听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