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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好玩啊。坐牢这种事情,人生能得几回有呢?既然经历送上门来,何不好好体验一番?”她还特意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对吧?”
嬴政:“……”
手,又有些痒了。
他只盼在路上别碰上认识的大臣。
不然,他这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才好。
“小妹所言,倒是鲜听。”老者坐在木轿上,被武吏抬着走,他顺着花白长须,笑得乐呵,“不知师承何人?”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教出这样的弟子来。
赵闻枭转头看那双藏在褶子皮底下,却依然明亮,并不浑浊的眼睛,微微一笑,收敛许多:“我老师不在这个世界。”
老者笑意敛了些:“老夫失言了。”
“小事。”赵闻枭好奇打量他,“老人家居然不觉得我说的话离经叛道?”
这么不闭塞的老人家,还真是不多见。
老者顺须浅笑:“人,天生就会支配自己的经历,就像凫过水的鸭子才知道自己会凫水一样,若无经历,便一辈子只能停滞在最初的样子。这么看,你说的也没错。”
人,确实需要放平心态看待自己的经历,自己教养自己也很不错。
老者忽而领悟到一些新的东西,一下陷入沉思。
赵闻枭竖起大拇指:“老人家有大智慧。”她回头扫嬴政,“不像我们年轻人,脑子还不够开明,固执、古板,目不见睫。”
嬴政:“……”
依他看,有些人分明是指猫言虎。②
“目不见睫。”老者短暂回神,重复念叨一遍,问她,“小妹也看过公子非的《喻老》?”
什么玩意儿?
赵闻枭愣了一阵,死活想不起来“目不见睫”便出自《韩非子·喻老》,更想不起来韩非就是韩国的公子。
嬴政倒是知道公子非。
听闻对方青年时屡屡上书韩王,不得回应,愤而投身著书。
其文《孤愤》、《五蠹》委实写得不错,他很是欣赏。
公子非的几篇文章流传甚广,他尚且不知有《喻老》,瞧赵闻枭那模样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那么,这位老者又从何而知?
他这般年纪性情……嬴政突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秦国的人。
霎时,赵闻枭左右两边都安静下来。
不过此时已抵达狱中,他们被分开核验、籍等诸多信息,她并没有太在意两人突然的沉默。
赵闻枭打量着狱中环境,一边配合答话,一边兴致跃跃试图搭讪:“小哥,你们审讯都是这样的流程吗?容易出错吗?万一有人路上闲聊串供,你们能发现吗?”
令史额角一跳:“叫我令史。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好。”赵闻枭噼里啪啦一通说,末了又问,“小哥……”
“叫我令史。以前在赵国,有没有犯过别的罪,判过什么刑罚,是否已经赦免?”
“以上都没有。那个小哥……”
“叫、我、令史!还有别的情况没有?”
……
嬴政刚把自己解救出去,转弯走出狱中,就听到了令史极力压制,理智濒临崩溃的动静。
他顿觉自己修为可喜。
查过现场,核验过身份,也等到盗贼醒来,在堂下“讯狱”,将证据摆出来,双方你来我往重新陈述事情发生的头尾。
窃贼不敢认罪,咬死自己只是无辜过路人,赵闻枭说她分明看见他爬墙进去,还想推倒老人家。
“怎么,要不咱再来现场演绎一遍当时情景!”
她说得异常兴奋,袖子都撸起来,想要给窃贼再丢一遍,吓得窃贼抱头蹲下,惨叫着喊救命。
蒙恬和年轻君子等人齐齐扑上去,七八个人按住她,免得她因闹公堂而被笞。
县丞:“……令史,搬百斤石进来。”
赵闻枭如愿以偿展示自己小小的手臂,大大的力量,还险些当场把石头抡到窃贼脸上,给他当面呼一下。
饶是如此,巨石从自己头顶扫过,也吓得窃贼腿软抱着令史哭嚷:“你抓我吧!我认罪!”
县丞还不想结束自己当官的生涯,没有理会他的鬼哭狼嚎,依照章程把事情顺得妥妥当当,三审而定案,读鞠(判决书),论律而定罪。③
最终,窃贼以入屋盗窃、夺金、伤人的累加罪名,被罚笞三十,罚甲两副,斩左趾,又黥以为城旦。
赵闻枭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啧啧。
秦律果然严苛。
她因见义勇为翻墙,不论罪,还被奖励了五百钱。
出狱后,她拿着满当当的钱在嬴政眼前抛来抛去炫耀,抛得嬴政忍不住打击她:“这点小钱算什么,你可知今日若是群盗在此,你抓一人能有多少钱?”
“多少钱?”
嬴政:“活抓群盗一人,赏十四金。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