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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年脸色沉郁,仿佛浓云里捏着一把将出的雨水,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她讪讪道:“即便我点头,愿意替夫君去说,皇后姐姐也不会答应的。”
谢夫人眼尾又坠了一颗泫然欲下的泪。
好在王景年素来不与她置气。
即便两人闹得最僵那次,王景年也愿意歇在她房里,从没对她急过眼,骂过一词半句。
这次也一样。
“愍文太子薨后,陛下这几个皇子中,就只有四、七两位尚有夺位可能。”王景年亲手摘下帘钩,拉着谢夫人抵足坐到帐内,“七殿下性子孤高,行事狠绝,论起奖惩褒贬不近人情,漱儿强嫁过去,未必会幸福。至于四殿下,这次棋差一招,心思却最是缜密……”
“况且,他虽是个皇子,真论起来还是他高攀了王家,漱儿嫁进兰陵王府,只要安安稳稳做个好主母,诞育子嗣,张罗妻妾,别搞那些专宠、跋扈的事情,高见珣定然保她王妃的位置永不更改。”
风骤然紧了起来,卷进窗棂扑灭了烛火。
王景年声音更低了几分:“再则,即便有一日四殿下落败,有王家在,我们的女儿必然不会被诛之列,只消一纸和离书……漱儿还能再嫁。”
大梁民风开化,不讲三从之说,即便寡妇也能携子另嫁。
高祖那一朝,甚至有民间女子与丈夫和离,被皇帝选中做了宫妃,最后触及后位的。
思及此,谢夫人忽然福至心灵地眨了眨眼,王景年揽她入怀,海棠红的罗帏缦垂下来,将他的眼瞳也晕染的晦暗莫名。
他不能对夫人明说,要用王濯婚事拉拢一位皇子,只能许以她最在乎的东西。
谢夫人却靠在他胳膊上,忍了又忍,难掩欢喜,终于将想说不敢说的话悉数道出:“四殿下做不了皇帝,就只有七殿下了,有表兄妹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只要漱儿常常入宫探望,琮儿这孩子总会顾念他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