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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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后,阁楼的房檐下三三两两的几盏纸糊灯笼都被挑起了灯芯,光线忽明忽暗。
今日月色明媚,少了那微末的灯光似乎也不碍事。
陆晚推开窗便看到马禄拄着刀抬头看她。
他似乎总是刀剑不离身,莫非表面上看起来越是凶狠的恶霸实际上更怕被人在后面耍阴刀?
也是,他作恶多端的,心里没有点鬼反而不正常。
空气里满是醉人的酒味。阁楼下那些个男人正喝的兴起,见她推窗,忙抬头招呼着她一起下来喝酒。
“小兔儿,待会下来时多带两坛酒!”
“要最烈的!”
“……”
这群人居然能从傍晚喝到现在陆晚也是没想到的。
脸上的水珠被风一吹,凉飕飕的,陆晚并不想过去,现在她看到马禄就有些犯怂,但她又不敢拒绝,只能披着外衣磨蹭着下楼。
廊道很暗,只有两道的尽头摆了烛台。
借着微光走到阶梯口时,地板一片黑漆漆的,仔细看才发现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正延成一条直线,通往桌角。
她愣了愣,靠近看去才瞥见是先前她随手放在这里的糖罐子吸引到了这些蚂蚁。
罐子里还蘸着些许的蔗糖,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流成一滩黏糊糊的缃水。
陆晚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
廊道的木板不知是否进了潮气,走两步都是“咯吱咯吱”的腐朽声,烛光晃了晃,过了会儿,从转角探出一张人脸,在微光下,格外惨白瘆人。
陆晚心下一凌。
那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扶着木柱,声音都尖利了不少:“哎哟,妹妹啊,你可吓死我了。”
是柳娘。
陆晚:“……”
谁吓谁呀。
被冷不丁吓着,陆晚喉咙有些痒,清了清嗓子,定神后才道:“马哥他们喊我去送酒,柳姐姐要一起吗?”
柳娘排拍了拍心口,笑眯眯地摇头:“不了,前两日下了雨,界外的姜木粉都被冲得黏答答的,姐姐得再去撒一些,省的那些条畜生伏到我这地下。”
陆晚这才注意到她右手的手臂内还夹着一罐陶罐。
暮时柳娘与程厌非的对话就这么像是闪画一般闪进了脑海,陆晚心跳快了一瞬:“我可以看看吗?”
“喏。”柳娘不疑有它,将陶罐递了过去,“还有好些多。”
黑漆漆的陶罐里装满了黄澄澄的颗粒,看起来确实与蔗糖没几般区别。
陆晚抬头:“哇,这东西就可以驱赶长虫吗,要是我们也有就好啦……”
她说的很直白,柳娘马上意会:“害,这有什么,原本姐姐也会为你们准备妥当的,明儿个我就去装上几罐。”
陆晚忙道:“我看这里就挺多,万一明天忘了呢,好姐姐,不然现在就给我些吧。”
柳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得陆晚有些心虚,才嗔怪道:“你们刀尖上行走的人呐,年纪那么小就如此多疑,我跟你们马哥都多少年交情了。还这般不信我。”
陆晚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两下。
小姑娘笑起来时看起来有些乖巧。
柳娘这才努了努嘴:“行吧,你去堂前拿些油纸来,我给你们包上点。”
听她同意,陆晚立刻便下楼捧了一堆油纸回来。
“这么多?”看到面前一大叠油纸,柳娘愣住。
陆晚一本正经:“我们人多,用量大。”
柳娘虽然有些疑惑,倒也没有问什么,手脚麻利地打包好十几份后,陶罐里便所剩无几了,她也懒得再去磨粉,干脆伸着懒腰回屋了,想着明天再处理。
待她走远了,陆晚便将其中几包攥在手里,另外的收到了怀中。
下楼的时候那些男人又催促了几下,她一边应着“来了!”一边从堂前翻出两坛酒,拔下了封口。
酒气扑面而来,陆晚辣得眼睛发酸,不敢耽搁时间,哆嗦着将两包姜木粉倒了进去。
她第一次干“违法”的事,耳朵一直嗡嗡作响,待姜木粉倒进去后才发现倒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溶解不了,屋外的男人又催促起来,没有办法,陆晚干脆抓了一大把蔗糖进去使劲搅拌了两下掩耳盗铃了。
长桌上的酒坛空了许久,男人们才见到陆晚抓着两坛酒姗姗来迟。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便横了过去。
陆晚被盯得头皮发麻,将两坛酒放在桌上后,故作镇静地蹬了回去:“怎么,我就活该被使唤吗?”
陆晚拎着长刀比划着吓唬他们,这些人就算喝上头了也不敢造次,大着舌头道:“小姑娘可真凶,赶紧和我们一醉方秋吧”
“是一醉方休吧哥。”旁边有人纠正道。
“啊,是吗?”
那头这群醉鬼开始揪着字眼探讨起来,这厢马禄的眼睛还是一片清澈,全然没有喝醉酒时的糊涂模样,他支着下巴冲陆晚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