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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这张脸不止一次在谢羯的眼前晃过,但谢羯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一向是没什么心思去记的,哪怕徐氏见到他是一脸的喜不自胜,又说了好多话表达了对女儿的关心,趁机暗示了女儿女婿情深。
谢羯也只是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弟妹病着需要敬仰,亲家太太还是请回吧。”
徐氏的笑容就僵住了,还不等她再说什么,神出鬼没的锦书便来请她出去。
徐氏终于觉得有些奇怪,她一步一回头,看到谢羯站在廊檐下问春花话,那只食盒还稳稳当当地拎在他的手里,一直都没有递给春花的打算。
徐氏的心开始蹦蹦直跳,她怕自己多想了,赶紧把脸转过来,直到走出内院的那一刻,她才偷着眼往后一瞟。
厢房外,已经没有了谢羯的踪影,只有春花那小丫头关严了门,板板正正地坐在廊檐下,看着蓝天白云。
徐氏一下子就攥紧了手,才克制地没有叫出声。
*
厢房内,浮光微动,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陷入了死寂之中。谢羯缓步走到了床榻前,撩开素帐,看到姜竞霜蜷缩着脸朝内地昏睡着,被子遮到鼻尖处,只露出半张红彤彤的脸,那用来降温的锦帕早就歪在了一旁。
谢羯看了会儿,弯腰将锦帕捡拾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此惊动了姜竞霜,她不曾醒来,却迷迷糊糊地出了点声,声音太
过细微,谢羯最初没有仔细听,以为她左不过叫的就是‘阿娘’‘阿爹’之类,并未太过在意。
但等他要把手抽出来,姜竞霜却忽然抱住了他的手,这时候,谢羯倒是听清楚了,她唤的是‘猫’。
谢羯心道:“但我不是猫。”
他毫无人性地再次抽手,姜竞霜却不乐意了,将他的手抱得更紧了,大约是将他认作了哪只喂养过的小猫,生恐他跑了,死死地将他的手抱在怀里,流着泪,小声道:“猫,对不起,猫,对不起。”
反反复复的声音如抻开的细线,被银针引着,来回穿梭,慢慢地织成网,密密地往谢羯心上罩去。
他姜竞霜没办法,毕竟现在她正病着,这病因又是因他而起,谢羯再混账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欺负她,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床榻坐了下来,万般无奈地奉献出一只手,任姜竞霜失而复得般,喜悦地抱着揉着蹭着。
屋外光浮影动,太阳渐渐西斜,谢羱的灵柩还停在寺庙里,谢老族长打发了几拨人来问谢羯什么时候回去,谢羯都拒了,只说有事,其实能有什么事,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小姑娘的睡颜。
期间春花很为难地将熬好的药送了进来,姜竞霜没醒,吃不了饭另说,但药是不得不吃的,可要昏睡着的她吃药又何等艰难,春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谢羯的身上。
她取来银銚子,请谢羯把姜竞霜的嘴撬开,好把药灌进去,但谢羯只是看了眼那银銚子,便端过药碗,低头含了口,在春花惊恐的目光里,低头吻了下去。
谢羯与姜竞霜都未曾与春花挑明二人的关系,但春花是负责贴身伺候姜竞霜的,她不可能毫无察觉,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她以为做这等瓜田李下的奸/夫淫/妇总得万分低调消息,挖苦了心思逼着人,却不知道谢羯性子与常人不同,就是做这等暗通款曲的事,依然能做得正大光明。
倒是把春花看得不自在了起来,她最开始是尴尬,担忧自己的处境,后来见谢羯喂了药却许久不起身,反而饶有兴致地碾着花瓣,要将汁水湿漉漉地碾出来,唇.舌交裹,便有一番啧啧声响,春花就逐渐燥热了起来。
她转过脸去,实在不敢看,可也就这时候,她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春花一愣,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就见姜竞霜不知何时醒了,唇瓣娇艳无比,仿佛被晨露滴染,润泽无比,但她的双眸是恼怒的,看着谢羯,气急败坏,一字一顿地骂道:“衣冠禽兽。”
谢羯的手掌从脸颊上抚过,一个病人哪有什么力气,若非春花亲耳听见,也着实看不出来那上面刚挨过一个巴掌,但她还是很怕谢羯会生气,毕竟巴掌轻重不重要,姜竞霜但凡动了手,就是在向谢羯挑衅。
春花此时正是对姜竞霜愧疚最浓郁时,因此忍不住担忧道:“爷,夫人还病着……”
“出去。”谢羯冷声。
春花立刻没了声响,再过了片刻,她才慢慢地挪动脚步,往外走去了。
姜竞霜倚靠在枕上,高热将她雪白的肌肤蒸出了霞色,仿佛含苞初绽的花,她笑了一下:“我没有骂对吗?我还病着,你又在做什么?我们是在做各取所需的交易,并不意味着我无时无刻都得应对你的索求。”
姜竞霜到底是个人,不能完全把尊严感情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因此哪怕昨晚那事她给自己讨到了补偿,但她的心里仍旧不能彻底放下。
只要一想到谢羯曾经这样不近人情地算计她,不把她的命当回事,她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愤怒,这种时候,她怎么能容忍谢羯亲吻她?他光是触碰她一个手指,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