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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童在我耳边提起时,我才想起今日是我师尊玄鹤真人回峰的日子。
这类事情一向是我的好师弟在处理,但师尊回峰是大事,于是只能把平日里穿着那套初级弟子的服饰换下,换上了掌门的服饰以表礼数。
既然师尊回峰,就不能像往日一样懒懒散散,于是我拿出妆柩的银篦交给侍童,让他看情况梳个符合礼仪的发型,却没想到对方迟迟未动。
我正打算开口,却又感觉到一双覆着厚茧的手轻抚着我的发,我抬头,透过眼纱“看”着镜中的人,道了一声“师尊。”
对方“嗯”了一声,手中还牵着我的一束银发,我看到他的大拇指指腹压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百年前我因“练剑”而盲,如今双目已不能视物,只能透过神识感知着周边的情况。我虽看不清师傅的表情如何,却能用神识“看”到他整个人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随后露出了令人反胃的怀念神情。
“许久不见。”他突然开口。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松开我的银发,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压着,随后一脸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任由那缕长发重新落回我的肩头。
我轻轻点了点头,回忆起上次见面的时间后给了他个准确的答案:“已经三百年没见了。”
随后我的神识突然“看”到了他陷入了是什么痛苦中,整个人露出了深深地自责,“若我……”
他这二字说的及轻,与其说是说了什么,不如说是一声叹息——他的视线从我的满头银发移到了我蒙着眼纱双眼,随后我感觉到他整个人和我平行,他双手颤抖地抚上了我的脸庞,像是在细细描绘我半遮的容颜。
他在我眉眼处反复的描绘,覆着厚茧的手一下接着一下地压着我的眼纱。
透过眼纱,我看到他微抿着唇,眉头紧蹙,那双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的脸,表情既像是对不起我又像是我脚踏八百条船一样复杂得很。
“你的银发和眼。我都会想办法治好的。”
我觉得我师尊这人真是无聊得很。
不仅无聊,还自作多情。
我起身,抚了抚掌门衣袍,以免刚刚坐太久做出折痕来。
“弟子的眼是练剑才盲的,弟子的发是心法至寒才一夜白头。掌门师尊不必如此。”
说完我发也不束,一到逐客令直接让这大白天闯黄花闺女房间还上下其手的老色批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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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想去参加玄鹤真人的回归大礼。
但我那师弟实在是过于洞察人心,逼得我最终还是去参加了迎接仪式。
散着发的。
我师父玄鹤真人虽然在三百年前被我一剑捅下了掌门位,但大乘修士毕竟是整个修真界凤毛麟角的存在,所以在整个修仙界都知道我和我师尊有感情纠纷的情况下,我那个好师弟还是将他请了回来当了个客座长老,并且请我这个掌门出面告诉全修真界,师徒没有隔夜仇。
我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各门派到时候带过来的礼金和宝具,我又同意了。
男人到底没有财宝重要。
而如今仙鹤衔着各类仙器法宝前来,我坐在我好师弟的屋内看着记录着礼品的清单,心中一乐,觉得这老匹夫回来还是有点好事发生的。
我咬着仙果,等着迎接大礼开始,好师弟此时已经出门迎接宾客,聊天的话题不外乎是什么恭喜拨乱门又添一员猛将。我翻看着礼单,饮下侍童递过来的仙露,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我细细看了好一会,正打算翻页,就听到仙鹤鸣叫,迎接宴客的主厅台传来一丝魔气,紧接着是我那好师弟的关门大弟子急急忙忙跑进来对我说——“不好了掌门!魔主屠宏逸和客座长老玄鹤真人打起来了!”
我说为什么屠宏逸这么眼熟,这不就是那夺舍了我内门弟子最后被我砍得头身分离的魔主吗?
顺手又翻过一页,关门大弟子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我张口就来了一句:“真打起来了?”
“……差、差点。”
瞧着这模样就知道没打起来。
也是,两个大乘打起来连个石头都没有动,那可真是丢人。
本想不去理这两个男人,但转念一想,眼下这气氛如果没有人出面,没人来送礼了可不行。于是折了师弟屋内的万年竹,顺手摘掉叶子压了压,对着关门大弟子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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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门的前掌门玄鹤真人和如今魔主屠宏逸,在身份上来说,是师祖和师孙的关系。
当初本是道侣的玄鹤真人和其徒弟池上仙子在三百年前决裂,从此玄鹤真人卸下掌门位置以散修的身份云游四海,而池上仙子就任剑尊。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但池上仙子收了个徒弟。
这个徒弟长相酷似云游的玄鹤真人。
然后这个徒弟被池上仙子取名为忘壑,而玄鹤真人本名就有一个壑字。
就在整个事情微妙了起来的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