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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烛火摇曳的燃烧着,隐秘的祠堂内灯火通明,少年帝王跪在灵牌前,双手合十,虔诚无比。
“父王,母妃,儿子做到了。”
“儿子会让赴江州和谢庭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也会改变整个绥陵国,将北疆吞并。”
他回南阳城的前夕曾跟赴远山彻夜长谈,他讲了自己的理想抱负,他想登帝位,他想改变绥陵。
赴远山笑着看着他,语气都放和了几分,“京儿,想做就去做。”
赴远山知道儿子有自己的主意,他心慈手软,赴江州又是个疯子,赴京是绥陵内最适合坐皇位的人。
二人于彻夜长谈,将一切计划周全。
联系赴远山的旧部进行辅佐,按照监视赴江州的动向。
可他们独独漏了赴远山和崔怀瑾,却也只生了这两个变故。
“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晏晏平平安安。”
他坐上了万人之上的位置,却也永远失去了父母。
他不奢望他可以平平安安,只盼着赴远山和崔怀瑾在天之灵能保佑妹妹平安顺遂。
赴京朝着灵牌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燕甫这才捧着龙袍走到赴京的身后。
“陛下,到时辰了。”
“燕甫,你说孤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怎么会错,到底是生死由天,太子和太子妃九泉之下也不会怪您的。”
赴京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子又朝着牌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走吧。”
绥陵新帝的登基大典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新帝的车辇需在南阳城环绕一圈,接受百姓的叩拜,然后再前往皇宫,在长生殿接受文武百官的叩拜。
赴京穿着绣五爪的玄色龙袍,十二旒冕将青丝束住,他坐在马车中,昔日的顽劣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眉目严肃。
沿街的百姓纷纷匍匐在地,叩拜着新帝。
“这就是咱们的新帝吗。”
“好像是先太子的嫡子,就是咱们的太孙。”
“听说雍王昨日反了,被新帝于宫中生擒。”
“太子战死疆场,雍王造反下牢,这新帝手段高明。”
“新帝登基了我们会有好日子过了吗?”
“先帝昏庸,新帝暴戾,天要亡我绥陵啊。”
“宁昭公主不是新帝胞妹吗,她怎么不在登基大典?”
“你不知道吗,宁昭公主失踪啦。”
“他没有皇后吗,不应该是帝后一同游街吗。”
“据说咱们的新帝并未娶妻,看来也快该选秀了。”
游行的车辇很快离开了大街,朝着南阳皇宫慢慢行驶。
因这新帝登基一事,绥陵全国上下的官员皆齐聚于南阳皇宫,他们见新帝车辇抵达,纷纷跪在地上。
“恭迎新帝。”
赴京甩了甩衣袖,自车辇上走下,脚下跪着文武百官,他一步一步走向长生殿,走向那万分之上的位置。
赴京走到龙椅前,撩开衣袍坐了上去,明明是弱冠之年的少年,眸中却满是老成,俊朗的眉眼透着杀气,令人想不自觉的臣服。
“恭迎新帝登基。”
“孤今日登基,改国号为昭和。”
“孤当行孝仁之道,追封先太子为仁孝帝,先太子妃崔氏为温成皇后,宁昭公主为宁昭长公主。”
“雍王赴江州率兵反叛已被生擒下狱,故将其逐出宗室,雍王府满门抄斩;安赤侯谢庭通敌,剥夺爵位,诛九族。”
就是不知道,无人之巅的皇位,他是否能够坐得开心。
*
晨起微光,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床上,赴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意外的睡了个好觉。
这么多天的兵荒马乱,今天是她睡的唯一一个好觉。
赴晏和蔺靳野设立了三八线,两人虽是同寝,衣服却是老老实实的穿在身上。
蔺靳野比她起得早,他换上了钟懿送来的男装,另一套衣服则摆在桌子上。
赴晏醒的时候蔺靳野正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蔺靳野见她醒,悠悠开口道,“小娘子起的好生晚,钟姑娘送来的早膳都快凉了。”
“蔺靳野,你在写什么。”
“自然是书信。”
“你联系到爻戮他们了?”
“嗯,两日后他们就会来接我们,彼时就要回扶夷了。”
赴晏坐起身子,她指了指蔺靳野,“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成。”蔺靳野将写完的信塞入信封之中,他走出屋门吹了个口哨,一只信鸽飞了过来。
他将信封折叠好后绑到信鸽脚上,“去吧。”
赴晏梳洗了一番后蔺靳野才进了房门,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同用膳。
先前赴晏讨厌蔺靳野,蔺靳野时常逗着她。
现在两个人心平气和也不斗嘴的在这里一起用膳,真是异常诡异。
“绥陵那边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