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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伯回到二房时,还憋着一肚子气,看苏二婶正坐在桌边,桌上一堆散乱的瓜子壳儿,哪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苏二伯憋的气顿时有了发泄出口,但他才开了口,苏二婶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倒把他剩下的话梗回了喉咙。
苏二婶的眼眶明显红红的。
这是哭过了?
苏二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不是心疼,他和苏二婶感情也就那样,又生了两个娃,早就是老夫老妻了,苏二伯也不是那种情感细腻的人。
他只是觉得惊奇,这么多年了,自家这个婆娘,他还是晓得的,是个赖的,也挺泼,反正不是能受欺负的性格。
苏家里,苏奶奶看在苏二婶生了苏华,对她有两分客气,论妯娌间,大房的嫂子是个老实的,三房苏茵她妈性格温和,一向只有她给人气受,还有谁能让她这么委屈?
“你说还有谁?!”
苏二婶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瓜子,在瓜子壳横飞桌面时,手掌也恰好重重拍下。
她怒目圆瞪,“还不是你那个妹子?”
“她就是看不上我!”苏二婶说起这事就咬牙切齿,苏玉梅是苏家这辈里过得最好的,嫁进城里摇身一变城里人,以苏二婶的性格,当然希望和她处好关系,可是苏玉梅对大嫂、三嫂都挺亲近,唯独对她,客气是有的,但也只有客气。
苏二婶也知道,她刚嫁人时,时不时拿东西给娘家,让这小姑子没少嘀咕她,可是后来她不是改了么?特别是生下苏华后,她可是一心围着儿子转,很少再补贴娘家了。
倒有一件事是真生了龃龉的:苏玉梅没结婚时,她想将她介绍给自家的堂弟,虽说那时候苏玉梅读着高中,她那堂弟在家务农,可女人读书实际上没什么用处的,她堂弟这么个老实本分的大小伙儿不比什么强?毕竟男人总是要比女人金贵的。
她也是为了苏玉梅考虑,结果可好,苏家爷奶第一次对她发火,苏玉梅也老长一段时间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也就过了这么些年了,苏玉梅日子过得好,一双儿女健康活泼,对她的态度才缓和了些。
苏二伯也不站着了,他语气不是很好,在妹子和媳妇的关系上,他对苏二婶是有怨言的,“这不还是怪你自己脏心眼,当时也不问一问我。”
苏玉梅读书时,他作为苏家人和苏家爷奶的期待是一样的——毕竟小妹读好嫁好了是能扒拉全家的,结果苏二婶倒好,进门不久看苏家人对新嫁娘客客气气的,就当他们苏家好欺负,居然动了心思把玉梅说给乡里刨食的堂弟!
苏二婶姓何,何家村那地界离清河公社远,虽说这个时期各地日子都不好过,穷困也是光荣的,但何家村不是那么回事儿,那儿的人懒,年年工分统计属他们公社拖后腿,村口上下蹲着的老少光棍儿,加起来能绕村一圈。
谁家愿意把姑娘嫁过去?
何况苏玉梅还是个高中生!
而且也不知道问问他,直接趁着晚上吃饭时人齐就提了,还嬉皮笑脸地说隔天就带堂弟来认门子。
结果自个被骂得成了鹌鹑外,也连累他被爹妈训了一通。
这蠢婆娘也不想想,他们让玉梅读那么多书,是为了让她掉头嫁回乡里的吗?!
他觉得苏二婶除了四六不懂缺心眼外,私心还重,一心净想着娘家,指望着拿他们苏家垫她娘家,也和她冷战了很久,直到苏华出生,他有了儿子,两人关系才再次破冰。
不过妹子苏玉梅和苏二婶的关系是僵在那儿了。苏二伯叹口气,想想也过了快二十年了,他也懒得扯太多旧事,干脆问苏二婶这次又怎么了。
这话一问,苏二婶又狠狠咬了口瓜子,眼眶更红了点。
苏二伯一看,懂了,这眼红是怒的,不是哭的。
就说苏二婶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欺负。
他这么想着,另一边苏二婶也絮絮叨叨说起了这事。
“我和她关系不行,进不了她家门我认了,华子是姓苏的,还是男丁,前几回想让她带去城里住几晚呢,没答应过。”
“这回巴巴地叫苏茵去住了。”
“凭什么啊,苏茵一个丫头,还能比男丁金贵?还不是就是瞧我不上,才不肯让华子去。”苏二婶愤愤,“娘当时也在,也想不起帮一嘴叫华子跟着去,好事都便宜苏茵那丫头了!”
庄户人家还是很讲究亲戚走动的,上门走动越频繁,关系才越好,何况这年头日子不好过,愿意拿口粮招呼亲戚的,更证明关系密切了。
苏二婶一心让苏华亲近这个有出息的小姑姑,结果苏玉梅根本不理会,要是苏家人全都不被理会苏二婶再不甘心也得悻悻认了,但现在苏玉梅可是主动让苏茵往家里去,这区别对待,可不让苏二婶直接红眼了?
苏二伯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痛快,心里不由埋怨起妹子不会做人。
苏茵正收拾短住的行李,一对小姐弟好奇地围着她的书桌看。
桌上收拾得很干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