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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殿下,爱我。”
只要她爱他?
不可否认的,周芮心神动荡开来。
不是为宁熵雀那般热烈的想要她的爱,而是——
是不是她爱他,他便能乖乖听话?帮她入宫,甚至帮她……
周芮的呼吸不可抑制的急促起来。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周芮的动摇,脑袋贴在周芮柔软的绣花绦带上蹭了蹭,不动声色的蛊惑着:“我会一直站在殿下这边的……”
独属于少年身上的草药气息随着空气一同涌入鼻中,周芮顿时回过神来。
她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少年半束的墨发,丝绸般柔软的长发,如流水穿过少女的指缝,宁熵雀牵起嘴角,缓慢的合上眼。
“宁九,你忘了……”周芮缓慢道:“本宫不喜欢瘸子。”
屋内许久没有声音,直到断断续续的闷笑响起,周芮低头时宁熵雀正好松开手,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为什么?我除了腿有残缺以外,论家世容貌,甚至能带给你的好处,都比你从前那些入幕之宾好得多,为什么他们可以,偏我不行。”
“他们只要钱权。”这便是答案。
宁熵雀略一思索,顿时觉着有些好笑,“殿下是觉着,我所图太大,殿下给不起?”
“是你别有用心,本宫不会蠢到上你的当。”
她方才是暂时迷失在了宁熵雀以爱编织的罗网里,可那也只是一瞬。
宁熵雀嘴上说着只图情爱,可谁知晓他真正图谋的是什么?或许他只是宁王用来冲锋的棋子,也或许他也想趁乱谋利。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在周芮眼中,都不可信。
若宁熵雀方才想要的是权势地位,是阿樾登基后给他的好处,周芮一定不会这般多疑。
但他想要的,是情爱。
可笑。
宁熵雀歪着头思索了半晌,最后遗憾的喃喃了一句什么。
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泛起点点笑意,宁熵雀这才看向周芮,问:“殿下不想进宫见太子了吗?”
周芮主动寻他本就属冒险,她以为她的筹码足够让宁熵雀心动。
但若是为了见阿樾掉进宁熵雀的坑里,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外祖父再三吩咐过,眼下她那两位皇兄就等着寻她与太子的错处,若是轻举妄动掉入对方的陷阱,得不偿失。
“本宫自是想的,可宁公子心不诚,那今日便当本宫没有来过。”周芮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裙,随即缓步朝着门边走去。
宁熵雀看着她的背影,始终不明白她为何不答应。
喜欢他,对周芮而言就那般难以做到吗?
他本以为十拿九稳,眼下来看,却好似踏错了步子。
感受到身后愈渐灼热的目光,周芮没有理会,正要打开门离开的时候,一名花娘跌跌撞撞的跑来,衣衫不整的跪在周芮跟前,哭的梨花带雨,“殿下,殿下救救奴。”
不等周芮回过神来,便听见有人正从不远处的木梯走上来,嘴里咒骂着什么。
“殿下……”知意抓住周芮的裙角,满眼祈求,“救救奴。”
周芮只思索了一瞬,便猛地将人拉进屋内,再极快的阖上门,动作行云流水,等男人瞧见时已然来不及了。
脚步声停在门外,男人用力拍打着门,粗声骂道:“知意,我知道你在里面,给老子出来!出来!”
周芮看向靠在门边嘤嘤哭泣的女子,那女子泪眼婆娑道:“殿下,奴是知意啊,殿下不认得奴了吗?”
经她一提醒,周芮才隐约想起这么个姑娘来,好似前两年刚见着她时,也是如此场景。
那时的知意刚到风月楼不久,估计出身不好,被家中长辈卖来换钱。她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每回去厢房给客人弹琵琶,事后都会让客人不快,因此遭过不少罪。
后来有一回,知意遇着个脾性不好的客人,再加上她怨天尤人的曲儿令对方不快,差点死在那人手中。若不是中途逃出来正好遇着周芮帮了她一把,或许坟头的草已经长到三尺高了。
“他是你的恩客?”
知意拢好衣裳,挂在长睫上的泪珠顺着眼尾落下,低泣道:“殿下,奴不想跟他走,求殿下怜惜。”
风月楼的姑娘都知晓,周芮不好伺候,若是惹她不快,下场极惨,甚至不需要她动手,便有的是人帮她处理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花娘郎官。
但只要不主动惹她不高兴,她待他们都很好。
知意如今能当上风月楼的头牌,也是因着那一回走投无路被周芮搭救。
她以为自己惊扰了贵人,定会下场惨烈时,却见周芮赶走了屋内的几个小郎君,驱步来至她跟前。
她垂着头,浑身发颤,只能盯着殿下脚上的那双软底珍珠绣鞋看,上头镶嵌的东珠,是卖了十个她也买不起的昂贵之物。
忽然间,香气萦绕,一方绢帕落至眼前,“擦擦。”
知意愣神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