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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甚至还没来得及把遇袭的所有人类转移到新的运输车上去——好吧,这件事对于异种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车厢内的人类原本就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这下更是被忽然闯入的萨金特吓疯了。
有人直接失禁了。
还有人则是抱着头直接钻进了运输车座椅之下狭窄的缝隙中,任凭工作人员怎么安抚都不愿出来。
恐惧的尖叫和哭嚎回荡在早已破损的运输车内,让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
*
约翰是一名医疗官。
以异种的身份来说,他的分化程度很低,在很多时候他甚至看上去跟人类没有什么两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袭击发生后,他便被上头派来检查那群遇袭人类的生理状况,以及安排新一轮的转运。
而现在,他正穿着隔离服,无比拘谨地站在洛迦尔面前,与这名唯一没有在惨叫的人类面面相觑。
洛迦尔·瑞文的状态很糟糕。
至少在几分钟前的约翰看来是这样的。
在袭击发生的时候,车厢内其他人都处于相对安全的角落位置,唯有这名E级人类,刚好处于装甲车被突破的遇袭口。根据现场护卫的视频记录,在那条该死的疯狗闯进来的时候,洛迦尔刚好与他面对面进行了接触。
……那家伙差点儿还真的对这名人类上手了。
一直到现在,空气中还残留着萨金特留下来的信息素,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又浓又烈,像是一大团气态的稠血,里头又隐隐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麝腥气息。
看在上帝的份上——那红发的疯狗在那一瞬间tmd到底在想些什么?!
约翰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咒骂。
当约翰他们赶到被突破的运输车时,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僵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神色恍惚的纤弱人类。
这名人类显然还处于巨大的恐惧中,他完全失了神,苍白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是黑洞一般空洞无光。
在看到洛迦尔的那一瞬间,约翰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这个人类完全就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才勉勉强强把自己的身体拼凑成一具完整的躯体。
约翰就那样小心翼翼地呼唤了洛迦尔好几声,对方都未曾给予他任何回应。当时约翰的心都已经沉了下去,他还以为洛迦尔已经被吓出了某些糟糕的心理疾病——
好在没过多久,洛迦尔便自行从那种神游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我很好,我没有受伤。”
年轻的人类平静地回复了医疗官约翰所有的问询。
在身后那群鬼哭狼嚎的纯血人类的对比下,他的表现甚至因为太过于冷静而显示出些许怪异。
但此时,约翰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探究人类微妙复杂的反应。
听到洛迦尔还能正常行动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请跟我来。新的运输车就在后面——我们最好尽快把你送上车。”
约翰压低了嗓音说道。
他不敢解释太多,以免引发人类不必要的恐慌(尽管洛迦尔现在看上去相当冷静)。
严峻的现实在于,那位该死的萨金特在之前的袭击中,已经彻底破坏了隔离墙的稳固性。
现在车外那道泛着莹莹蓝光的电浆隔离墙,仅仅只是在临时修复中勉强维持着运行。
它完全不稳定也不靠谱,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失效。
偏偏因为之前那场骚动,原本只是在校场附近蠢蠢欲动的异种们,也被萨金特的疯狂之举催发出了骨血中的疯狂,如今早已层层聚拢,围在了隔离墙后。
迟钝的人类或许很难察觉到隔离墙外的异动。
但作为一名低分化的异种,约翰背后的寒毛早已根根倒竖。
他甚至都能嗅到隔离墙另一边异种们散发出来的,那无比澎湃饥渴的信息素,以及他们在激动中不停摩擦发声瓣而溢出的高频蜂鸣。
如果在隔离墙失效前,他们还没把这群皮软肉嫩的人类转移到新的隔离运输车里去……约翰都不敢想最后会发生什么。
风纪官就应该把那条疯狗的外骨骼全扒了——
约翰在心底再次咒骂起了萨金特。
*
幸好洛迦尔的态度很好,而且也相当配合。
不需要约翰过多催促,他已经在医疗官的示意下,十分温顺地下了车。
“咔嚓——”
然后,洛迦尔踩到了一层厚到几乎能没过脚面的金属弹壳。
“小心,不要踩到血迹。”约翰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洛迦尔一把,“那疯子……那家伙的血液有强腐蚀性,对你们人类来说很危险。”
约翰嘱咐道。
“啊,多谢,我知道了。”
洛迦尔笑了笑,轻声道了一声谢。
只有到下车后,人类才能意识到萨金特的攻击有多么骇人。
能够证明其凶悍与狂妄的,并不仅仅只有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