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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之战,不是私仇!”
田克不说不动。
田功跪坐在田克对面,看着与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幼弟,叹口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你到底拧的什么?”
田克依旧不说话。
“相邦那样儒雅的人,今日竟然穿着玄端骑马而来——他定是刚从君上宫里出来,来不及更衣,甚至连车都未坐,便赶了过来。我们如今在朝中无人,不知道君上是怎么想的,但看相邦如此,这燕国使节是万不能动的。你该庆幸未曾伤了那燕国使节,不然只怕父亲再活转过来也保不住你的命。”
田功接着道:“既然相邦让你在家待着,你且在家待几年吧。等过几年这件事淡了,我再去求相邦,看能否转圜。”
诸侯馆燕使宅
看见俞嬴的车子和侍从们进了院子,公孙启飞奔过来。
“老师!”
俞嬴一见他,便赞许地笑道:“今日公孙看家,已经是能做事的小君子了。”
公孙启脸上露出笑容,又关切地问:“老师,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一会儿还能跟你去拉弓射箭操练上半个时辰。”俞嬴笑道。
虽是这么说,俞嬴却并不打算瞒着公孙启,他以后是要做燕侯的人了,这次在齐国为质,于他是难得的磨炼。
与公孙启说了经历,并且还解释了自己和令翊的应对、齐国相邦田向的行事又意味着齐国什么意思,俞嬴才让令翊接手公孙启,自己去收拾一下。
俞嬴收拾完自己,又略吃了些东西,出来看练晚功的令翊、公孙启和侍从们。
公孙启又累得“哈赤”“哈赤”的,而且似乎比晨间的时候“哈赤”得还厉害。
公孙启一边喘,一边小声问俞嬴:“老师说将军一下子就将那黑衣世家子擒下了,可我看将军怎么才像被人打败了、一肚子郁气没地方撒的样子呢?也太狠了……”!
俞嬴硬起心肠:“一则为了答谢君上安葬族姊景嬴之恩,一则也确实有些他的缘故。”
令翊点头。
两人之间一时冷了场。
俞嬴若无其事地扯起旁的:“还不曾问,将军是怎么找到那个宅子的?”
“听犀和鹰说劫持先生的是那个黑衣人。与我等有大恩怨的便是两次侵燕的齐军了,能混在那些世家子中的,一定不是平常军将的兄弟子侄。我仔细回忆,那黑衣人眉眼似乎与田唐有几分相似,便带人去田唐宅旁盯守。
“鹰认出一个劫持你的侍从,这侍从匆匆回去,带了弓弩甲士出来,却又与弓弩甲士分路而行,我猜那些弓弩甲士是去什么管仲点将台等着伏击我的,而那个侍从则去给黑衣人报讯。”
俞嬴点头,很想称赞令翊机智——也确实值得称赞,短短时间内,于无可探查处找到这么一点蛛丝马迹,又凭着这点蛛丝马迹寻到那处宅院,令翊之细心胆大不下其勇猛武力,不愧是燕国最年轻的将军。但有刚才的事,俞嬴说话就谨慎起来。
还不待她说什么,令翊道:“先生养养神吧。
俞嬴笑一下,也便不再说什么,依言闭目养神——闭上眼便看不见令翊的脸,看不见那双带着失落悲伤,满是真诚的少年人的眼睛。
临淄城北田克所在宅院
田克长跪于田向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看他一眼,恨不得拿
鞭子抽他一顿的样子,面对田向时却是小心陪笑:“相邦看在先父份上饶他这一次,功一定好好管教,不再让他生事。”
“若不是看在老将军份上,令弟如今已经是死人了。”田向淡淡地道。
田克的长兄田功额头的冷汗一直没有下去,却又不敢失礼去擦:“是,是,功明白。”
“死虽可免,却不能不罚。这样不听号令、胡作非为,置国法家规于不顾的人,也是废人了。将其终身幽禁于宅内吧。”
田功微微睁大眼睛,却未敢反驳,行礼应诺。
田向不再说什么,跨步走了出去。
田功忙起身跟出来相送。一直到田向及其侍从骑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田功才回转。
田功走回堂上,看见长跪的田克,抬手想打,却又一眼看见他肩头和臂膀上的伤,巴掌便减了几分力道,落在田克后脖颈:“你说你,拧得什么劲儿?父亲殁了,我不伤心?家里别的人不伤心?
“我知道,此次败于燕国新河,卿大夫们多有指责父亲轻敌冒进的,你在世家子们中间怕是也不好过。可难道我就好过吗?你去找燕国人又有什么用?这是两国之战,不是私仇!”
田克不说不动。
田功跪坐在田克对面,看着与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幼弟,叹口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你到底拧的什么?”
田克依旧不说话。
“相邦那样儒雅的人,今日竟然穿着玄端骑马而来——他定是刚从君上宫里出来,来不及更衣,甚至连车都未坐,便赶了过来。我们如今在朝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