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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处比划后,笑道:“四个月,长高了一指。”
她的指尖,被春风吹得有些凉。
楚安澜眉目灿烂,既开心又得意:“明年,我能比卿儿高出一个头来,你们信不信?”
“信吧。”廖芙庾回道。
信吧?
为什么要带个“吧”?
楚安澜不乐意了:“芙庾,你取只笔来,在船柱上画上两笔,明年今日,咱们再来此处比划。”
“好啊。”廖芙庾起身:“你们站着别动,我去找毛笔。”
转头,就见楚骁岩躬身进画舫,淡声问:“你们收拾好了么?该走了。”
廖芙庾道:“我去寻笔墨来,为安澜和卿儿在船柱上留两笔,明年今日,他们再来此处量身高。”
“量身高?”楚骁岩的目光落在叶宛卿和楚安澜身上。
楚安澜扬眉:“没错。”
楚骁岩难得好脸色:“画舫常年泊在湖上,不仅容易受潮,还要历经风雨。笔墨的痕迹,留不了几日。若想留印记,不如用刀刻上两道痕迹。”
“刻舟求剑么?”楚安澜笑道。
楚骁岩眼里终于有了笑:“陆继廉若是在此处,听见你滥用典故,不知作何感想。”
乍一听见陆继廉,楚安澜冷哼:“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会试结束后,我去送谢礼,他说我们的师生情到此为止。他教我,并非他所愿,我跟着他念书,也并非我所愿。
我学得再差,也不关他事。”
楚骁岩向来知道他不喜陆继廉,便不再多说:“正好我带了短剑,给你们刻上两痕。”
“你拿戒尺比划一下。”楚安澜指挥道:“别把我的身高刻太矮了……”
“放心。”
楚骁岩拔出随身佩戴的短剑,难得耐心,对叶宛卿和楚安澜道:“郡主和安澜靠近些。”
楚安澜歪向叶宛卿:“嘿嘿……”
叶宛卿忍俊不禁。
楚骁岩抓着剑柄,板着脸道:“别笑。”
华丽的衣袖,从两人肩头拂扫而过,用短剑在船柱上刻下一高一矮两道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