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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天上课的路上逃走,可能离开金都很长一段日子。大哥想起你吩咐过不许让安澜离开金都,便赶紧跑到这里寻你,商量一下该如何劝阻他才是!”
叶宛卿闻言,胸中一窒,连脉搏都仿佛漏跳了一拍,咬着唇道:“楚安澜可曾告诉大哥,打算逃到哪里吗?”
叶辰曦回忆了一会儿,才道:“之前安澜讲过,他从别人那儿听过,淮北殷虚湖有条蛟即将化龙,他觉得很新奇,想去凑个热闹。”
殷虚湖?
蛟化龙?
叶宛卿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前辈子,传闻殷虚湖里的走蛟要进化成龙,楚安澜便兴冲冲的,领了书童前往淮北凑热闹。
谁曾想,当时殷虚湖爆发洪水,引起巨大的泥石流,很快就将周边村庄冲毁,淹没,村里所有人都没死光了。
意气风发的楚安澜,也殒命于此。
其实,楚安澜一开始压根没想到殷虚湖来。
自这场意外发生后,叶宛卿偶然间晓得了整件事情的起因。
当时,她的二女儿陆青瑗,只有几个月大,老是容易受风寒,吃太医院开的药都难起效,陆继廉决定,带她到白衣观求签。
叶宛卿清楚地记得,她帮青瑗求了签,却并未发现陆继廉的踪影,只好一个人四处寻觅。
寻到幽寂的禅房外头,才发现陆继廉正在房内和无尘道长下棋聊天。
两人相对而坐,各执一子,陆继廉心事重重,叹了口气才落下黑棋,望着无尘道长道:“这些天,总有个旧友不断出现在我梦里。怪我,当年害得他不幸遇难,与世长辞。道长觉得,该怎么办才能消解梦魇呢?”
“无量天尊。”无尘道长挥动拂尘,正色道:“陆将军觉得自己错了吗?”
“没有。”陆继廉用两指夹起棋盅里的黑棋子,神情淡然道:“如果把时间推回到他死之前,我还是想要让那场意外发生。”
叶宛卿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震惊不已。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十分沉重的,一步步艰难地挪到陆继廉身后。
“所以那时候,就是夫君您暗中散播传闻,让楚安澜听到,诱他前往殷虚湖的?”叶宛卿哽咽着质问陆继廉,泪如雨下。
陆继廉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沉默片刻方才微微颔首:“不错!皆我所谋。”
“何故?何故!”叶宛卿情绪崩溃,生平第一次冲他吼。
陆继廉却不当回事,悠哉悠哉的抿了抿杯中的香茗,倨傲道:“谁叫楚安澜这家伙不识好歹,居然还想与我争你。我原设计诱他离开金都,没料到他竟会枉死淮北,葬身殷虚湖,乃天降报应罢了。与我何干?”
叶宛卿浑身发抖。
陆继廉却微勾唇角,冷冷一笑:“楚安澜当初如果肯用心学习,增长见识,自然知道蛟化龙只是狗屁谣言而已。”
……
叶宛卿猛地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将思绪强行拉回到现实。
楚安澜必须活着!
殷虚村那些村民,同样要活!
可今生,所有剧情皆提前重演。
她,又当怎么阻止呢?
叶宛卿沉思片刻,望着叶辰曦,细心叮嘱道:“大哥,您立马回家,用尽一切手段先将楚安澜困在金都。两天,大哥仅须困住他两天,跟他说,他听到的那个传闻是假的,莫要上了当!”
“好,包我身上了!”叶辰曦拍了拍胸脯,又道:“妹子又该如何脱身?”
叶宛卿低眸,抠了抠指甲,淡定道:“外祖母刀子嘴豆腐心,肯定能放我出来,仅须磨它两天即可。大哥无须担忧。”
“嗯,那我走啦。妹子自己好好保重。”叶辰曦说完,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养心斋。
大哥办事一贯靠谱,叶宛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叶辰曦离开没多久,太后和楚嫣容就来了养心斋。
太后劈头就问叶宛卿:“据素琴禀报,辰曦刚才进来了?如此着急,连哀家这个外祖母都不见一见就跑了,难不成火燎着屁股了?”
“哥哥刚才带了个消息,敦亲王福晋想到韦太尉家里替楚安澜议婚,求取韦如意。”叶宛卿巧妙地把前半部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太后讲了。
怪了,韦太尉家中只有四个男孩啊!这韦如意,是从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太后却不管这么多蹊跷,含笑点头:“这般赶巧了不是。楚安澜取韦如意,卿儿配陆继廉,两全其美,甚合我意!”
“合的是太后之意,却难全卿儿之美矣!”叶宛卿一脸倔强:“楚安澜能议韦如意的亲,而我,必不能联陆继廉的姻。如果太后您执意要卿儿做陆家媳,卿儿定自刎而死,以表心志。”
“岂有此理!”
太后怒发冲冠:“叶宛卿!你记住,哀家乃一国太后,怎么会受你威胁?如果你继续这般固执,哀家可就要叫皇上下旨赐婚了!”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