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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洗浴完,裴知予拉着他到梳妆台前,按着他坐下,手中的纹布巾拨弄着他刚洗浴完的黑发。
镜子里,可以清晰地瞧见镜中人卷翘的睫毛和眼中的星光。
她捻着他的发丝,从前在镇北将军府,他的发质很好,触感顺滑,细腻如丝,一看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不像现在手中发丝这么枯燥。
“这是什么?闻着好香。”南乔对着桌子上的小方盒疑惑问道,打开它,有着淡淡的茶柚香。
裴知予从他手中取过一点,涂抹在他的发丝上,顺着揉,“精油,改善发质用的。”
她方才是出去买这个?
南乔眉眼弯弯,眼底像是浸了蜜糖,“有流苏花香味的吗?我很喜欢那个味道。”
裴知予透过镜面,看到他雀跃不已的模样,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流苏花?等到了四月,院前那棵开得再茂盛些,我亲自给你做。”
“你还会做这个?”南乔转过身,看向她的眼神里散发着点点星光。
裴知予微微点头,嘴角上扬,语气信誓旦旦,“当然,也不想想你嫁的是谁,区区精油还能难倒我。”
再不济还有专门研制精油的书,照葫芦画瓢谁不会?
“嗯,我相信你。”南乔伸出手,抱住她的腰间,很是开心。
抬起眼,他的眼睫毛很长,像勾人心尖的羽毛,内心纠结了很久,才说道“那你今晚,睡...睡这里吗?”
他今天会很乖很听话的,绝不会跟她闹小脾气。
“嗯。”带着暖意的手还在顺着他的发丝揉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但仅仅是同榻而眠。”
南乔还来不及欢悦,便一下子愣住,拉住她的衣摆,眼神里很是无措。
“殿下,听话,我们得戒欲。”贴在他耳边的语调上扬,温柔地让人根本不能拒绝。
随后,震耳一击,“昨晚,殿下哭得可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肉眼可见的,南乔的耳垂、眼角、唇瓣嫣红,蓦然羞赧。
“我才没有。”
“没有吗?”
“没有。”
“真的没有?我怎么记得昨晚你好像......”
“裴知予!”羞恼的声音突然打断。
......
之后的两三天,黄昏时分,晚霞漫天。
裴知予处理完公事回来,总能看见熟悉的身影抱着软乎乎的白猫儿,站在内院门口等她,望着她的眼神里犹如有着漫天星河。
如此岁月静好,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她抚摸着他嫩滑的小脸,“今天在府里干了些什么?”
南乔温顺着贴着她的手,臂弯处的“小鱼儿”慵懒地用极为漂亮的眼眸打量着两个人。
“看了书,还逗了猫。”他乖乖地回答。
“那岂不是很无聊。”
南乔摇了摇头,她这几天对自己很温柔很温柔,晚上即使不能干很亲密的事情,但是只要被她拥进怀里,被她的气味环绕着,他就很安心。
能够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就是他从前所梦寐以求的,要是...要是能永远就更好了。
“明晚,有上元灯会,我们去逛逛?”裴知予觉得,现在的他就像被囚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限制了自由。长此已久,她都怕他会不会忘记了如何与别人交际。
“上元灯会?”南乔轻轻念着,他记得按照南宁国上元佳节的习俗,有情人会去望月塔看漫天烟火,夫妻则去寺庙月老树下挂上红线牌,为的便是求得来世再相知相爱。
而且最重要的是,二人世界诶。南乔想到此,唇边带着笑意,眼尾烫红,“我去。”而且要漂漂亮亮的去。
结果,翌日当他在房间里倒腾了自己许久,满心欢喜地便要拉着她的手出府的时候,侧过头便看见了戴面具的文邰。他右手贴握着匕首,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南乔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心就像是滚烫的烙铁,被泼了层凉水。
“他也去?”南乔咬了咬唇,静静地望着她,问道。
他想听到的是她的否认,就算,就算真的是要有贴身保护的人,那也不能是他。
文邰同样打量着南乔,有神的眼眸里很是好奇。
?
主君似乎很不想看见他诶,可是今天貌似他和主君才第一次见面啊!
文邰抬手,手指摩挲着脸上的面具,耷拉着耳朵,心里有些难过,主君是不是嫌弃他长得丑啊,带自己出去丢他面子了。
“嗯。”裴知予将手臂上挂着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系得很仔细,动作又轻又缓。
偏偏此时,南乔就像要宣誓主权一样,略带凉意的身体贴近了她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脖颈上,很小声很小声地呢喃道:“能不能不带他?”
气息撩拨在她的耳边,这分明是蛊惑。
裴知予看着他心里别扭的模样,嘴角勾起,分明是很是愉悦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