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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昭州没太久,阿平便提出要定日子跟阿花成亲。除了周际川有些郁结外,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距离定好的婚期还有二十来天时,也不知道阿平在外头忙些什么,整天的不着家,回家也搞得灰头土脸的。
阿花问了两次却被他支支吾吾转移话题后也就没再问了,她以为他在忙着新种的事,也不好多问。
宋叶箐是知晓的,但她现在可不会透露出一句。
“接下来你就别去医馆了,给你放婚假,你安心待嫁就是了。”等婚礼还有七天的时候,她把阿花带到内院,嘱咐着。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云裳阁那边已经把嫁衣送过来了,你去试试看。”她笑着道。
大安虽然有女子自己缝制嫁衣的传统,可阿花原本的手艺就不是特别好,加上后来跟着宋叶箐学医没时间自己做衣服,所以让她现在亲自做整套确实有点难。
宋叶箐也不叫她烦恼,确定婚期后就马上带她到城里最大的一家成衣店选好布料后定做,阿花只需要在上头随便添几针图个吉利。
“好。”阿花的脸颊在嫁衣的照映下增添了更多的赤霞之色。
内院之前在左侧又加了两间小屋子,是卫生间和洗浴室,其中做了干湿分离的洗浴室里头还有一面何言信做的大镜子。
阿花在里头换上衣服后,除了惊叹于嫁衣的精美之外还有些不安。
“箐姐。”她迟疑的喊道。“这嫁衣规格好似不对,是不是她们弄错了。”
大安阶级分明,穿的嫁衣有规定。普通百姓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是她身上这套已经是民间女子能穿的最高规格了。
可阿花还是奴籍,再怎么着也还是不能穿这样的。
“唔,没错啊。”宋叶箐进去帮她整理一个人没法弄好的地方。然后定定的望着镜子里这个已经长大成人即将步入人生下一个阶段的“小徒弟”。
虽然两人并没有师徒的名头,可宋叶箐完全是按照带亲徒一样,尽心尽力把阿花带出来的。
至于没有拜师的原因。阿花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当对方的徒弟,而宋叶箐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资历去收徒。
头两年,秦常山察觉她对当代医学体系中比较基础的东西居然意外的薄弱,还让她跟着踏踏实实学了一番呢。
“当初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瘦瘦小小的,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宋叶箐说着,也不和她绕圈子。
直接把阿花的那份卖身契拿出来,交了过去。“官府那边我们已经说好了,明日你跟阿平、德西一起去消除奴籍就可以。”
这几年大家都很忙,当初就定好的事趁着这次一起办了正好。
阿花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格外轻薄,却又承载了她的一生的纸张。
她自从被父母卖给人牙子当了奴婢后,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又或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本以为遇上夫妻俩这么好的人已经是她幸运的极限,可如今…这恩情叫她如何还?
阿花又惊又喜,顾不得身上崭新的嫁衣就往地上跪,要磕头。
宋叶箐跟何言信从一开始就免除他们的跪拜之礼,不是他们有多高尚,多大义鼎然,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
只是社会大环境如此,这封建王朝叫人压抑且无可奈何,作为现代人,他俩看不惯的地方多了去。可两人又管不到外头,难道还不能管管自家这块小天地了?
家,就是让人舒服,安心的地方,怎么乐意怎么来。
再说,和他们在一起还怪有养成的感觉。把几个本在低谷的所谓“奴籍”的人,逐渐培养成能独挡一面的人才,这真的很有成就感好不好!
所以这一次宋叶箐眼疾手快,也没让人跪下去。
“可别,把衣裳弄脏了怎么办?我可不给你买第二条。”她笑着打趣道。
接着又拿出帕子,给阿花擦拭着眼泪。“也别哭啦,咱也不晓得这布料掉不掉色哦。”
看着宋叶箐似乎真是在担忧嫁衣掉色的问题,阿花破涕而笑。“卖这么贵,要是还掉色咱们就打上门去!叫他家赔。”
“好!”宋叶箐失笑,很喜欢她如今的性格。“成了婚也是一样的道理,阿平若是欺负了你也不能忍着,要理直气壮一些……”
她絮絮叨叨的嘱咐着,生怕对方结婚以后受委屈。“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可不是人干的事,也别听人说什么女子要如何如何…实在不行就来找我……”
唉,自己年纪也不大,怎么搞得跟要嫁女儿似的。宋叶箐想,自己真是操着老母亲的心。
恰巧了,另一个叫她操着老母亲心的今日正好休沐归家。
晚饭,周际川多少有些食不下咽。
哪怕早已知道阿花跟阿平的婚事已定,但看着她喜笑颜开,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心中不免得郁结低落。
待饭后,他寻了个时机,凑到阿花身旁。“阿花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嗯?”阿花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