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青史第一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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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打我,父亲打我吧!我不怕疼。我真的不怕,哈哈哈!” 他每次都这么笑,他记得父亲以前很喜欢看他笑,说胖嘟嘟的,很可爱,笑起来像个肉包子。 但他的父亲…… 就真的两个孩子一起打。 用拳头,用鞋底,用棍子…… 这个是不孝子,那个是野种。全都是那贱妇留下来害人的孽障。不然他天生大才,怎么会醉倒酒瓮,如何会时运不济。 直到九岁那年…… 他笑着捅破了父亲的喉咙,而那把剪刀,是弟弟递给他的。 他们逃离了那个地方。 后来很多年,他始终忘不了父亲当时的眼神。是仇恨、是痛苦、是怨毒,还是别的什么鬼东西。 总是一直看着他。 他不怕。 他不怕疼,不怕死,不怕父亲,什么都不怕。 他还是跟着父亲姓郑,弟弟则跟着母亲姓李。 多少年了? 这个跟屁虫黏在身边多少年了?一起走了好远的路,做了好多的事情,玩耍了好久…… 郑肥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只觉得,这真的不好玩。 太不好玩了! 这是一生之中,最让他不舒服的游戏。 他没有注意到燕子的视线,他无法注意。 他看着气息全无的李瘦,仍然感觉这是个玩笑。 “李老四,装……嗬嗬……装死玩,是不是?” “是不是装死,你怎么不走近一点,自己看?”姜望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是平静的,于是更显真实、有力。 他说的是事实。 郑肥这才转过头,看向站在李瘦身前不远处的姜望。 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我要把你吃了!” 他用小孩子赌气式的语气,说着这样恐怖的话。提着砍刀,像一堵肉墙那样撞了过来。 身周的空气都扭曲了,滋滋滋的声响在跳跃,一种恐怖的力量在沸腾。 他真的哭得很伤心,很难过,鼻子眼睛都皱成了一团。 而姜望面无表情地提剑相迎。 心中并没有丝毫同情。 他不在意郑肥和李瘦之间有多深的感情,不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就像郑肥和李瘦,也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他只知道,最纯粹的恶,应该死得最彻底。 他不会手软,不会手抖。 生死一条线,他要让这些人魔,都在死字那边! 刀鸣剑啸,乱石谷中,似是金戈铁马,千军掩杀。 姜望的剑如秋水明月,郑肥的刀是大江大河。 刀和剑撞在了一处,发出最暴烈的声响。 姜望连人带剑被斩飞! 人在半空,又是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心脏已碎,完全是凭借修士的体魄,暂以通天宫镇压,强行用道元维持血液运行。 面对战力全开的郑肥,根本挡不住。 在这一次直接的对撞中,更是整个人都被砍飞。 巨力压制之下,肌肉都在微颤。 是一种痛苦的表现,也是在疏散压力。 点滴力量回流,姜望在痛楚之中,不断确认自己的身体状态。 五府海、通天宫、肌肉筋骨…… 迄今为止,除了第五内府还在探索之外,其余四座内府向内开辟的房间,都在三千之数。 洞察自身,如识宇宙, 尽管人身之玄秘,要穷尽一生去探索,但相较于同境修士,姜望完全可以自负地说——所胜良多。 唯有在了解郑肥的同时,对自己亦有如此清晰的觉知和判断,他才敢顶着恶报神通的反击,一剑贯腹,剑撞天地孤岛。 在这被一刀斩开的时刻,他飘飞在空中如离枝之叶,手上却已经拉回长剑。 还在倒飞中的身体,在空中猛地一顿,就势翻转。人似蛟龙转,一剑升明月,剑气暴耀而出,势如相思起。 以一式相思剑式,直接地斩向了燕子! 伺机而来的燕子悚然一惊,一时连准备好的道术也散开了,身形一晃便作残影纷飞,流风四散……根本没有对杀的勇气。 恐惧是在不断加深的。 未进山谷前,姜望逼退他们的那倾山一剑,就已经令她惊惧。 而从开战到现在,她这个凶名昭著的揭面人魔,却被姜望一剑又一剑地驱赶,如赶牛羊一般,早已经印下了畏惧的烙印。 她完全感受得到姜望坚决的杀意,且这份杀意,用桓涛和李瘦的死,进行了最坚决的验证。 那些危险的预感绝非虚妄,她的逃避也不是怯懦,姜望真的想杀她,也真的有能力杀死她! 她只是在寻找机会。 围杀的机会,袭杀的机会,拖延的机会,乃至于逃避的机会。 正如此刻,她只能退。 姜望早已料定结果,长剑只一挑,好一轮皎洁明月,这边升、那边落,无比自然地转势,再次撞向郑肥。 若只从战力来考虑,身怀恶报且受伤不轻的郑肥,应当留在最后对付。 战力相对完好的燕子,应当优先解决。 但在姜望看来,这声名恐怖的揭面人魔,在这场战斗中,不过是丧胆的弱者。 空有强大的神通,却无强大的意志。 或者说,意志上的防线,已经被打破。 相较于万恶、削肉、砍头,她这揭面人魔,的确是最惜命的一个。 藏品丰富,身法绝妙。 可狭路相逢,争的是“勇”。 对姜望来说,在身体状态已经虚弱的情况下,郑肥反倒是他更要优先解决的对手。 郑肥才是恐怖的对手! 他与郑肥的正面碰撞,当然不是为了被一刀砍飞,“知见”的补充才是所求。 他需要知道,现在的郑肥是什么状态,现在的郑肥力量、速度、神通,有什么变化。 为此不惜冒险。 此时的郑肥,目染血意,面容狰狞。身上的肥肉都渐渐染上了血色,气息暴虐又疯狂,大概是进入了某种凶恶的状态。 提刀劈向姜望,那架势像极了屠夫斩猪骨,既狠又准。 杀人不过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