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哀心如死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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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交予她处置!” “……还得是你啊,我的姜大哥!”宇文铎很快反应过来,热情地迎上,与姜望紧紧相拥:“你忍辱负重,助我擒下大贼。雄鹰的子孙,不会忘记你的付出!” 他在姜望耳边道:“真这么报上去?” “就这么报吧,总要当面说清楚。”姜望波澜不惊地回应。 宇文铎霍然转身:“飞鹰传报云殿下,国贼已经成擒,我即刻押解囚犯前往!” 又随手指了几个人:“你们去把金戈公子扶起来,别让人踩着!他在抓捕嫌犯的过程里一马当先,不幸左脚绊右脚,摔地晕厥。虽实力略显不济,但精神十分可嘉,回头我一定如实呈报,记他的功!” 姜望在一旁并不吭声,这小子是真歹毒啊。 宇文铎处理好杂务,回过头来,兴奋地伸手去摸锁链:“姜大哥辛苦了,人犯我帮你拎着吧!” 姜望推开他:“这是我抓住的,还是我拎吧。” 宇文铎道:“我是擒贼主将啊,于情于理于法,于牧国规矩,都应该让我拎的!” 姜望拿眼看着他。 他立即转为小声求恳:“让我拎一回,就拎一回,哪怕三五息也好啊,姜大哥我求你了……” 赵汝成反抗不得,也无法开口大骂宇文铎,索性闭上眼睛。 好在姜望耳根子并不软,抬脚就把宇文铎踹开:“带你的路,那么多废话!” …… …… 至高王庭是草原的冠冕。 赫连云云是这冠冕上的明珠。 生就“苍青之眸”的她,是载厚望而降世。 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拥有一切。 荣耀、财富、权柄……很多人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只是散落在她马靴前,随处可见的东西。 此刻她正坐在她的王座。 头戴银摇冠、额系红玉带,身穿威严大气的天蓝色皇室朝服,姿态端庄,如坐九天之上,显得澹漠威严,高不可攀。 她的王座是用一整块蓝宝石凋刻而成,仿佛截取了一段蔚蓝天空。 坐在这样的王座上,就连她美丽的脸,也显得很遥远了。 王座之前,站着两名高大威武的侍卫。 王座两侧,是气息悠长的美丽侍女。 在这华帐的尽处,站着大牧国贼赵汝成,以及勇擒国贼的热心人士姜望。 “姜义士。”赫连云云开口道:“孤要谢谢你,为大牧擒来这通缉名录上的国贼。” 姜望听到她没有叫“姜大哥”而是叫“姜义士”,就知形势大糟,但还是笑着道:“其实这件事情——” “来呀。”赫连云云打断了他的代为解释,宣道:“先前的赏格,不足以彰此义举。十倍具之,尽都取来,以酬义士!” 姜望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也不是冲着这个来的,全凭一腔热血、满心正义……那个宇文铎帮我保管一下,回头送到星月原。” 宇文铎低调地“嗯”了一声。 帐中气氛是如此肃冷。 以至于姜望的插科打诨都不能为任何一个人带来任何一点笑意,他只得拿出杀手锏—— 摘下了赵汝成的青铜面具,露出那张令满帐宝光尽失色的脸。 然后把自家小五往前一推。 “这厮要当面向殿下认罪,殿下不妨听他几句,就当消遣!” 赵汝成被推得往前踉跄几步,正好停在帐中,在那宣于帐顶的宝珠之下,勉强站稳。容光沐于珠光中。 他的神情憔悴,寸发凌乱,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忧愁而深情地往前看。 所谓“最怕美人忧思,我见犹怜!” 这从病床上被绑起来的赵汝成,比平时还更让人心动几分。 王座旁边的侍女眼睛都直了。 王座前的武士也一时心神受慑,忍不住暗自赞叹。 但王座上的赫连云云面无表情,眼神澹漠。 赵汝成被推到前面来,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一般到他抬起眼眸,深情凝望的这一步,一切风波就应当都已经平息。 从来没有女人能在他的眸光下心坚如铁。 今天着实例外! 在某个瞬间,耳朵有针扎般的疼痛,他晃过神来,知道这是姜三哥的提醒。 便轻咳一声,深情凝望王座上的赫连云云:“我留给殿下的信,殿下看了么。” 赫连云云澹声道:“看了,文辞优美,情感真挚。孤很动容。” “……我留的是一张空白信纸。” 赫连云云的眼神澹漠:“那你打算让孤看什么?” 赵汝成露出让人怜惜的、受伤的表情,饱含深情地说道:“这封信的意思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以为殿下会懂我。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必多言。” “赵汝成啊赵汝成。”赫连云云摇头冷笑:“当孤是什么人?去大狱里哄别的女人去吧。来呀,拖下去——” “慢着!”赵汝成大喝一声,愤慨地道:“什么别的女人?这些年在牧国,我眼中哪有别的女人?你赫连云云说这句话,难道不亏心吗?!” “是啊,你眼中没有别的女人……你眼中连孤都没有!”赫连云云冷声斥道:“你眼中只有情义,那就和你的三哥过一辈子去吧,你们兄弟情深,应该天长地久!别再祸害世间真情女子!” 姜望硬着头皮往前站:“那什么……” 赫连云云苍青色的眸子看着他:“姜义士!孤向来很尊重你,但这事情与你无关!” 姜望摸了摸鼻子,默默地又站了回去,同眼观鼻鼻观心的宇文铎并排而立。 赵汝成敛去了他所有的浮夸情绪,就那么真实的、怀着歉意的看着赫连云云:“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有些路,我一定要走。” 赫连云云的眸光愈冷:“是啊,有些事情必须做。那你应该早说。你早说你早晚会走,早说你不曾对孤动心。孤岂会留你,这万里草原,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