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彼万失,得此一成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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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命运泡影! 猪大力曾经在其中的某一个泡影里,在太平道主的帮助下,杀死了自己的某一种未来。 铛!铛!铛!铛! 姜望不曾止歇的思考和求索,在这一刻迎来了灵感的爆发,引起知闻钟不断的震响。 神霄世界! 一个充满了希望和绝望的世界。你可知道有多少愿望在这里实现。有多少梦想在这里破灭? 姜望曾经无数次摇响知闻钟,想要呼唤世尊的旧途。但知闻钟响六道林的此刻,他忽然明白—— 世尊哪有旧途? 又何处不是世尊的路? 佛法不绝,世尊不灭。 心之所至,身之所至。 他姜望......不能达也。 佛传六道虽在,这也不是他的路! 虽说佛法无边,但苦海之中,没有我的渡船。 可是..... 如果说神霄世界的真义是“无限可能”。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里,成与败自有冥冥中的定数。那么在这么多的“可能”破碎后,神霄世界要迎接怎样的成功? 姜望脑海中灵光不断,想到了一种极恐怖的可能。以身为人族的本分,他必须把这个可能性传回现世。可是此身困顿,不得张飞。他连现世的门都摸不着,回家的方向都看不到,又如何传递消息? 该怎么做? .... 此时此刻的神霄世界,有一种微妙的变化 在发生。那是时空重塑之后,再一次发生的、关于此世根本的变化。 柴胤波澜不惊地站着,平静地看着六道林,听着知闻钟。他的眼神是如此悠远,彷佛注视到了那位世尊的苦行。 那位诞生于上古时代末期、成道于中古时代、于烈山逐龙之战里大放异彩的伟大存在,无论妖、人、龙、魔,一应传法,无所偏颇。他的境界,他的梵行,竟在何等高处? 这是修行路上的壮阔风景,虽有人妖之分,亦让他心向往之。 现在,他的手里握着他养了很久的三生兰因花,达到了贯通三生、把握过去现在未来的可能,只要踏出这最后一步,即可成就超脱。 那么世尊的境界,他也能够窥探。世尊所见的风景,他也有机会得见。 三千余载的布局,于今是收获之时。 与赢允年的争斗,于今能以胜利终局! 可妖族今日之困局,岂止是一两个超脱可解?羽祯曾经超脱,为何自举天妖法坛? 羽祯明明有回归超脱的可能,又为何最后拒绝元熹?绝巅之上的风景,谁能够拒绝呢? 君不见那虎太岁都拼成了什么样?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挑衅太古皇城的威严! 天下无复羽祯,故无妖能懂羽祯的决定。 无论玄南公、麂性空,又或此刻摩云城里的哪位天妖。元熹大帝或许是懂的,但只留下了一声叹息。 现在轮到了柴胤。 这佛传六道,羽祯所种下的六道之林。柴胤当然读得懂。 在一剑割开此六道林后他读懂了太多!他读懂了羽祯。 这神霄世界里的六道之林,或许才是那些年轻妖族最有可能得到收获的地方。可惜进入六道林里经受考验的十二个年轻妖族,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所剩寥寥。 他立在这两山皆碎后、唯一的山道上。 举目四望,唯见胆气早破的魔罗迦那灵熙华,两处妖征被割其一的鹿七郎。当然也看到了更远处,往世界角落里躲藏的蛇沽余,和紧追其后的猪大力。 以及此身.....这个已经有所觉悟,但尚不知路在何处、也不知能走多远的柴阿四。 这些,就是妖族的未来。或者说,是妖族未来的一部分。谁也无法相信,他们以后能够对抗人族。 与那个正在与玄南公拼死搏杀的姜望相比,他们全都暗然失色! 须知鹿七郎、灵熙华、蛛兰若、羊愈、鼠加蓝,这五位妖族天骄全盛之时,都在追杀姜望的过程里,被姜望搏杀其三、重伤其二! 但..... 灵熙华虽然胆气已破,却也从未放弃争取。就像一条最卑微但最顽强的爬虫,无论怎样鄙薄他、憎厌他,他总能找到自己生存的土壤。 鹿七郎虽然妖征被割,却也未失半点自信。他从来知道强大的是他鹿七郎,而不是他鹿七郎的神通。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他仍然敢面对姜望。 蛇沽余虽然无情冷漠,却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对于“活着”,有谁也无法企及的执着。活着是最有力量的一个词语,活着就是无限的可能。 猪大力虽然无甚特殊,可是那燃烧的理想,使得他拥有谁都无法忽视的光芒。 柴阿四虽然以前天资平平,现在却也有了.....勇敢的品格。未来值得吗? 或许并不需要一个答桉。 柴胤忽然放声一笑:“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予你三千年!”这一刻他的汪洋恣肆,令柴阿四那张并不出色的脸,也有了动人心魄的光采。 他大笑着挥动锈铁剑,如握狼毫一支,把满腹豪情、冲天剑气都化作浓墨,纵情泼洒, 在那六道林前的碑石背面,写下来四个大字-- “不亦乐乎。” 六道林前有石碑。 碑前碑后都有字。 正面是“客自远方来。” 背面是“不亦乐乎。” 这是两位妖族大祖,跨越时空的对话。 或许他们此前从未见过,毕生未有交集。 他们绽放光芒的时候,不在一个时代。 但此时此刻于此地,或成知音! 志同而道合者,山水总相逢! 这一句羽祯上启,柴胤下接的“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与人族儒家经典里的一句先贤之言,几乎相同。 《论语》开篇第一句,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此句被大儒注为“入道之门,积德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