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懒握刑权 (第2/3页)
情何以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赏心悦目bagzone.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 虽说有“-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古话,可是他姜青羊算什么渔翁? 无论苏观瀛还是师明理,哪个不是能够轻易把他按溺在水中的存在? 再者说了,他就算做渔夫,也常常是空竿来去、不计得失的。 他来南夏是躲麻烦的,不是来争权夺利的! 却一会一个收获,一会一个收获。 不是他虎口夺食,是老虎不停地叼食给他,喂到他嘴边。 哪有这样的静养? 再“静养”下去,他都够格争南夏总督了! 今日若是应承,往后苏观瀛掌政,师明理掌兵,他掌刑,是真个可以与前两者平起平坐。 这么多好处往身上砸,真就一点都不用付出吗? 心中并没能想清楚因由,也完全不明白师明理和苏观瀛的想法。但姜望已经果断地站起身来,对着两位心有山川之险的大人物分别一礼:“我非法家门徒,不通刑名,未学法经。心无大志,也懒握权柄。更对执掌刑司不感兴趣。尸位素餐,徒伤百姓。事关亿万百姓安宁,南疆治安事,还请两位大人再行斟酌。在下不方便旁听,就不打扰了。“ 也不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便独自转身下了高台。手按长剑,专心地巡视起考场来。 苏观瀛和师明理想要说得他哑口无言,绝对不算难事,想要说服他,大概也有很多法子......且他先前在总督府就已经见识过。 因而他索性不给这两位说话的机会,以示自己不争刑权的决心。 高台上苏观瀛与师明理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惊讶。 掌握整个南疆的刑权,这是何等权柄?可以借势组建起何等庞然的势力?又能够借此高位,获得多么大的官道帮助? 不夸张地说,整个大齐的官员,没有一个不眼热。 武安侯今时今日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可一直都是挂虚职无实权,明面上的高职,也还就是一个三品金瓜武士。这么好的掌握实权的机会,竟然不把握? 在姜望这次来南夏之前,他们都与姜望没有什么接触。对这位新起军功侯的了解多是听闻,道听途说总有不同,人们口中的绝世天骄形象,也总有几分传奇色彩,难免失真。 两人是都没有想过姜望会拒绝的。 以为就如之前在南夏总督府一样,是要推让几次,才肯应下。 竟是真的这么坚决吗? 武安侯是有如此自信,完全不依靠官道,也能冲击超凡绝巅? 在对方的眼神里,他们看到了同样的信息——他们都需要重新认识这位年轻的侯爷。 于是各自都没有再出声。 对于姜望来说,这个选择并不困难。 无非是问自己一个问题—— 你姜望到底走的是一条什么路?问完也就有了答案。 今日拿刑权,明日要不要争南夏总督?后日要不要争相权? 官道越走越远,越涉越深。 自有官道以来,人道洪流的确汹涌,借势成道者不知凡几。可能够走出最后一步的,又有几人? 做一个名相、名帅,并不比修行轻松。 要了身前事,全身后名,自古以来,能做到的人也不多。 于旁人或许是康庄大道,于姜望自己,却非良途。 同意主持南疆官考,是他的确想做一点实事,且认为自己能够做好。除此之外,他并不想深陷其中,把自己绑在南疆官场。 他的路不在官道里,他的路在自己脚下。他早已经确定了目标,那就不会为路上的任何风景改变。 所以无论师明理和苏观瀛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 他不懂,也不试图去懂。 摆明态度就走,只专注于这次官考本身。 说起来这次来虎台参与最后官试的人里,很有一些姜望的熟面孔。 被他俘虏过的,被他击溃过的,与他交过手的.......当初领兵纵横南夏诸府,大小不知多少仗,接触到的夏国人不在少数。 其中当然有顾永。 从名单上来看,发还有令姜望印象深刻、也给东线齐军制造了很大麻烦的呼阳关守将触说,以及触说的侄子触玉龙。 因为齐天子说的守土无罪,他们也都被赦免。 姜望缓步从旁边走过时。 触玉龙拿笔的手瞬间僵住,心脏都差点停下了。 重玄胖曾经对这厮杀气腾腾,但战争结束后,也并未找他的麻烦。战时战后毕竟不同。 姜望也只是故意在这小子旁边多走了几次,算是对他小小的报复。 触玉龙的叔父触记,刈t八''"口。 但触氏乃故夏名门,在齐夏战争里,从老祖触公异到年轻天骄触悯,几乎举族殉国。像触说、触玉龙叔侄这样的触氏子弟,哪怕最后投降了,也是很难在齐廷得到信任的。 不过他们现在既然能够参与这最后的官考,应该也是通过了南夏总督府的考验。 姜望当然不会干涉。 他移动视线,特意去寻之前只是见过画像的触说,算是弥 补那次在呼阳关没能见到本人的遗憾。那次过呼阳关,他和重玄胜做足了准备,但对方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给。 然而目光移动之时,却被另一道恹恹的目光接住了。 姜望于是看到—— 一个眉眼冷落的女子,做男子打扮,以玉环束发,身穿宽松儒服。一手执笔,姿势异常端正。一手散开五指,在宣纸上轻轻地敲击。眼睛却看着他。 目光里有一些好奇,但极淡。 有一丝审视,也极浅。 她的五官其实很美,但却并不引入注目。 这是矛盾的。 一个很美的女子,怎能不引人注目? 除非她有不引人注目的力量。 但此刻的姜望没有想到这些,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说,敢在决定命运的官考考场上,以这样审视的态度观察主考官,真有不俗的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