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无情刑有情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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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恶,所以我也不认可他做了恶。他当然触犯过不同地方的一些法律,但也都不是什么令人发指的恶行,只是生性自由,不受规束罢了。”吴病已很直接地道:“我盯着他,是因为他并不在乎"法"。他有乱法的意愿,和乱法的能力。”
“那你也应该这样盯着姜望。”公孙不害说道:“炼魔,修朝闻道天宫,他根本蔑视秩序,对规矩并不敬畏。无论是世人的看法又或刑刀法剑,都不能框住他,他也极度自我,也一再挑战固有的秩序。”
“你说错了,你与姜望同行一路,但你并没有真正认识他。”吴病已毫无波澜地道:“真我姜望和豪侠顾师义,看似相类,都自我肆意,实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顾师义目无法纪,自行其路。而姜望恰恰是个很懂法,很敬法的人。你的《证法天衡,他倒背如流,薛规的《万世法,他一开始连名字都不知晓,后来已经可以同卓清如辩论书里的观点——他比你想象的更有认知。”
“有人给他魔功的消息,是希望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修炼魔功,但他炼而不修。他虽炼魔,而置自己于法宫,自戴枷锁,自驾刑刀。()
他修建朝闻道天宫,是一步一步推动,沟通诸方而后能成行。你认真审视他会发现,他很多看似狂肆的举动,都是在现有的秩序框架里前行。哪怕是震动天下的天京城那一战。”
执掌矩地宫的大宗师,就这样立在高崖,给出了自己关于"姜望"的最后定义:“他其实很愿意尊重规则,也愿意在规则之下行事,只要规则是公平的。我想他已经懂得了"秩序"的真义,明白它是一切安宁的基础。”
“或许你很了解姜望吧!”公孙不害摇了摇头:“但你并不了解顾师义。”
“我了不了解他们不重要。”吴病已毫无波澜地道:“我只看事实。”
公孙不害看着这样的他,终于说道:“你现在怀疑顾师义,但归根结底是怀疑我。”
矩地宫执掌者与刑人宫执掌者生疑!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会动摇法宫,震惊天下。
“你知道我不是针对你。”即便是这么严重的事态,吴病已也面无表情,他丝毫不做掩饰:“本该十拿九稳的行动,却败于一隙之间。燕春回逃走的确有许多的可能,但那些可能性都很小——我平等地怀疑你们每一个人。”
公孙不害道:“合该怀疑!但不是无端猜疑!”
吴病已身如铸铁,就连冠带都不许风来摇动:“在证据出现之前,怀疑只是怀疑。既然你说合该,又何来"无端"?”
“你的怀疑有两点。”公孙不害抬起手来,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怀疑我和顾师义还有联系,是我泄露消息给顾师义。这件事我无法自证,因为以我和顾师义的实力,可以绕过任何已知的监察方式联系。”
吴病已淡声道:“你也不必自证,世上没有让人自证清白的道理。”
公孙不害并不理会,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你怀疑是顾师义提前报信,以至于燕春回逃走。老实说,你的怀疑非常牵强,没有任何依据,有先射箭再画靶的嫌疑——这跟顾师义有什么关系?”
“首先,这是我的怀疑之一,不是我的全部怀疑。罗列所有的怀疑,再逐一排除,这也是正常的办案手段。你过于激动了,是觉得我不该怀疑你,还是不希望我怀疑顾师义?你应该知道,你的"觉得"和"希望",对我没有任何影响。这同样不是针对你,你是否执掌刑人宫,是否认识我吴病已,都是如此。”
吴病已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也没必要对公孙不害有什么掩饰,他相信"法"是可以公开的道理,他的怀疑也完全可以晾晒于阳光之下。
世上没有阴私之真理!
“其次,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顾师义,我知道你也是,你对顾师义的追查力度,甚至是超过我的,你对他难道没有怀疑?他有很多解释不清楚的时候,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
他顿了顿,似是给公孙不害一点缓冲的时间,最后道:“我有我怀疑的理由,但鉴于你在顾师义这个名字之前所表现的不理智,我无法跟你分享。现在我只能说——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存在,姜望,你,顾师义,燕春回,这中间可以存在一条情报线。但在用证据确认这个可能性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对外说。”
山风静了。
仪石也缄然。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公孙不害开了口:“你觉得顾师义是平等国的人?”
吴病已道:“我没有这样说,我甚至都没有提到平等国,但为什么……”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