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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臭老头,自己讲错课了,却把气撒在我们身上!”
“就是,就是!”
“竟然还扣学分,简直岂有此理!”
“丧心病狂啊。”
中午的食堂里,天文08-1班的几个男生一脸沮丧的坐在餐桌前,一面向嘴里塞着吃的,一面愤愤不平的议论着特斯拉教授的野蛮行为。
郑清坐在几人中间,听着这些抱怨,心有戚戚的搅了搅碗里的五豆汤,叹了一口气。
上午的炼金术课上,那位古板的老教授对于天文08-1班上节课不懂却又不问的表现大为不满。
于是,从炼金术师的做人原则,到学习炼金术应该具有的基本品质,再到作为第一大学学生正确的求学态度与治学要求是什么。特斯拉教授整整咆哮了大半个小时,给了每个新人一次心灵的洗礼。
临末了,下课前,这位老教授不仅要求班上的学生把校训各自抄写一百遍,还大笔一挥,给每个人勾掉一个学分。
“庆幸吧,校训只有八个字……而且学分只扣了一分。”郑清舀了一勺豆子,塞进嘴里,鼓着嘴嚼道:“这才第一个月,辛苦一下,后面还能补回来的。”
“这才第一个月就扣了一分,老大!”段肖剑怪叫一声:“我连一个学分都没赚到呢,就被扣成负数了。”
“老姚不是说一张邀请函给零点一个学分吗?”郑清戳着餐盘里的薄脆,诧异的问道:“我记得你也收到了几张邀请函啊?”
“丢了。”段肖剑难得脸红了一下,给嘴里塞了一块大饼,嘟囔着:“原本放在宿舍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就算没丢,我总共也才收到三张邀请函,根本堵不上一个学分的窟窿。”
郑清想到自己那一抽屉邀请函,咂咂嘴,最终不忍心挖苦他。
“这也能丢了!”一旁把脸埋在碗里的辛胖子抬起头,不顾嘴角滴滴拉拉的汤汁,悲愤道:“如果是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揣在兜里!”
“你一定要这么吃东西吗?!”另一侧坐着的张季信瞪起一双牛眼,把手里的干果捏的嘎巴作响。
“不然呢,你喂我?”辛胖子毫不犹豫的丢出大招,令对手哑然。
“打碗花有这么厉害吗?”段肖剑好奇的戳了戳一旁安静吃东西的萧笑,疑惑道:“他是不是装的啊。”
“试试这个!”张季信从桌上取了一块羊角面包,塞到辛胖子手上,威胁道:“这又不是碗,你敢把它弄掉了,我喂你吃一肚子土!”
辛胖子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羊角面包就向嘴里塞去。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中,他的手仿佛被蛰了一下似的,剧烈抖动了片刻。
那块涂满黄油与蜜糖,烤的酥脆焦黄的面包就这样滚到了尘埃里。
“太夸张了吧!”段肖剑拖着长长的音调,一副‘你肯定在骗我’的表情:“这是面包,又不是碗,哪能说掉就掉。”
“不信,你自己揪几朵打碗花试试啊。”辛胖子哼了一声,满脸不悦,重新把脑袋埋进面前的大盘子里开始拱食。
“‘打碗花’只是根据其效果,取的一个具有特色的名字。就像‘百草堂’不止一百种草,‘三味书屋’不是三种味道的书屋。”萧笑终于放下手中的吃食,抬起头,向面前这些孤陋寡闻的同伴们稍稍做一点科普:“所以,打碗花的诅咒并不仅仅针对碗,准确的说,这种诅咒针对的是巫师的手,或者说,是巫师‘用手进食’的这个动作。”
“也就是说,如果不用手进食就没关系吗?”郑清对于这点细节非常感兴趣:“这个诅咒是怎么知道我是在用手进食,而不是干别的?”
“诅咒知不知道,取决于你知不知道。”张季信在旁边插口道:“这点我倒是有印象。许多诅咒都是基于宿主本身的想法来发作。比如你想吃东西,那么拿到吃的肯定会吃,这个时候诅咒就会发作。”
“宾果!”萧笑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么假设,”郑清愈发感兴趣:“假设,辛胖子饿了。”
“你才是胖子!”辛满脸悲愤的抬起头:“我只是长得比较壮。”
张季信夸张的‘哈哈’了两声。
“哦哦,”郑清从善如流,非常抱歉的改口:“假设,辛同学饿了。然后他拿起一块面包,这个时候,如果他下意识的不把面包当做吃的,或者不把自己的嘴当做嘴……嗯,比如,在他的意识里,面包就是一张纸,嘴就是碎纸机。这种情况下,面包就不会掉到地上了吧。”
“你的嘴才是碎纸机。”辛胖子终于没有胃口了,沮丧的推开盘子,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开始擦嘴。
“丧心病狂。”萧笑看着郑清,一副见鬼的模样:“你是说扭曲意识吗?为了一个屁大点的诅咒,去扭曲自己的意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对于巫师而言,没有比扭曲意识更危险的事情了。想都不要想!”
“很危险吗?”郑清有些吃惊:“我的意思是简单催眠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