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天外天,身外身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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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去钟山也很有帮助。” 混沌愣了一下,大概也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吾,你,这……” 姜望立即道:“您要实在不方便,我就只挖一块!” “那……行吧,说好了只挖一块。”混沌道。 它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姜望根本没有给它拒绝的选项。 大约念头的冲突此时已经很激烈。 混沌这边才同意,姜望已经出现在海神壁旁边,三昧真火更是直接烧了上去。 “了其三昧”的过程是缓慢的,但进展毕竟是有。 而且圈定的范围……有点大。 “等等。” 混沌忽地说道。 海神壁上的三昧真火立时熄灭了。 一块拳头大小的流沙木脱落下来,落到姜望手中。 “拿着,走。”混沌如是说。 尽管它已经如此不客气,姜望还是热情洋溢地道了别:“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愿尊神早日恢复体魄,打倒烛九阴,重塑光荣!” 一番没什么成本的客气话甩出,然后才叫上左光殊、月天奴离开。 离开之前他看到,混沌的肚皮高高鼓起,肚皮里有一团什么东西的影子在乱窜,似乎马上要爆开…… 是什么把混沌折磨成了这般样子? 姜望没敢多看,也没有回头。 凋南渊是一片幽深的海域。 三人离开混沌没多久,就开始感受到了海水的存在。 仿佛穿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从无水的环境,到置身水中。 这里的重玄环境颠倒混乱,让人身也起伏不定。这里的海水却是宁静的。仿佛时重时轻的重玄之力,只对姜望这些外来者起作用。 一大团一大团的水藻幽浮着,像是某种聚合在一起的虫豸,带来一种阴森的感觉。 三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就按照混沌所说的那样,朝着凋南渊海神壁所面对的方向行去。 他们离开深水区,踏水如拾阶,往海面上走。 一种被窥伺的阴冷,自出现后就再未消失。且窥伺的目光越来越多……姜望感受得到目光的重量,也能够感受其中的恶意。 混沌说,那些都是被烛九阴流放的苦痛。 干净整洁的城市里,也有阴沟。阳光之下,仍有阴影。世界的暗面,总是存在的。 除了警惕应对,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离开深水的区域,一直走到海面之上,压抑的感觉却并未消失半分。 天空晦暗,大海昏沉。 沉郁的情绪,像是一种永恒。不断累积,不断累积…… 让你想要发疯,想要放弃,想要……死。 死在这里,或者是让人解脱的。 一世皆苦,生来何益? 好在姜望意志如一,月天奴自有禅心,左光殊也不乏对付这种情况的手段。 那些混乱、邪恶且堕落的氛围,并不能够侵入这只队伍。 只是恒久的沉默,也难免有凋零之感。 走了很远,远到左光殊终于张口:“我已经跟这片水域建立起了联系。不过范围很小,这里的水不纯粹,有很多种力量拉扯……不仅仅是神柄被掌握的原因。” 队伍好像活了过来。 作为一支精英队伍,他们当然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 左光殊成功跟水域建立起联系,从本质上来说,是在凋南渊里争出一处私域。 让身周的人更自由,更自在。 “这地方怨气很重。”月天奴说道。 “凋南渊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山海境,死伤必然惨重。”左光殊道:“毕竟混沌都成了那副样子,还有其它被烛九阴杀死或流放的存在……怨气重是难免的。” 要是在别的地方,他沟通水域不会这么艰难。 姜望只劝道:“不要尝试化解,别往油锅里丢火星子。” “这个我自然清楚。”月天奴左右看了看,叹道:“而且以我现在的修为,也化解不了。这个地方……已经积累了太多,也纠缠了太久。” 姜望想了想,问道:“月禅师见多识广,现世可有类似于此的地方?” 月天奴沉默了片刻,道:“祸水。” 姜望又问:“前辈先贤们,是如何应对的?” “这事说起来就太漫长了,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楚的。”月天奴道:“只能说祸水现在的安宁局面,是三刑宫镇之,血河宗治之。” “血河宗?”姜望眉头微挑。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头,还是因为吞心人魔熊问。那个死在祝唯我枪下的前第九人魔,正是血河宗弃徒。 第二次听说,则是血河真君作为沉都真君纠集的帮手之一,一起袭击万瞳,斩龙角而回。在那一次的迷界动荡里,血河真君欲收重玄遵为徒。 他笑了笑:“说起来,我以前总以为这是一个左道宗门,后来总算有些了解,知道也是当世大宗。不过没想到的是,它还肩负着这样的重任……” 月天奴平静地说道:“无须讳言,血河宗的很多道术,都确有些暴戾,易入歧途。不过术法一道,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受教了。”姜望微微低头。 “最重要的是。”月天奴说道:“当一个宗门被定义为旁门左道,那就意味着它失去了话语权。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失去了实力。这样的宗门,不可能长久存续,更不可能发展壮大。” 说到这里,她有些意味深长:“所以,世间哪有什么左道?所谓旁门,大多是因为上不了台面。” 佛法精深的月禅师,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是姜望没有想到的。 世人说起佛门,都道慈悲。但若以为他们不够清醒,实在是大大的谬误。 左光殊摇了摇头:“那么是非黑白,善恶对错。难道就不区分了么?” 这其实也是姜望想问的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哪怕是白骨道那样的邪教,绝大部分教徒也是自认在救世,也是追求散播“公平”的。 “分,当然要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