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此剑绝魁名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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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赵汝成。 虽未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义兄很威风嘛!” 赵汝成的嘴角翘起,笑了。 笑得得意,笑得灿烂,笑得太迷人! 这是赫连云云自认识赵汝成以来,第一次看他笑得这样自然、释放、坦率! 所以她也忍不住笑了。 同时精准地挡住了赵汝成的笑容,不让玉真女尼有机会看到。 她因而也就忽略了,从始至终,玉真看着演武台的方向,没有一刻移动视线。 与倒吸一口凉气的中山渭孙,和表情紧张、很为牧国年轻天骄忧心的夏侯烈大都督不同。 黄舍利简直亮眼放光,她大大咧咧地盘坐在位置上,手肘撑着两边膝盖,双手托着自己的脸,痴痴看着演武台上。 美! 绝美! 美死老娘了! 真是剑仙子啊! 这趟黄河之会,来得真值! 夏侯烈斜眼睨了她半天,她也未觉。 这是在研究对手吧? 堂堂骁骑大都督,只能如此宽慰自己。 对于秦齐之外的观战者来说,抛开国家的立场,他们更能全身心感受这场战斗。 也更为这一幕深深震撼。 无关于国家,无关于其它,只在于最纯粹的、力量迸发的美感。那是最赤裸的,人类对于强大的认知。那是在内府此境,他们或许终此一生,所能看到的、最壮阔的的风景! 这样一幅华丽的战斗画面,印入眼帘,仿佛也印入了心间,久久无法散消。 什么叫风云际会? 莫过于今日。 什么叫绝世天骄? 莫过于此战! 而此时此刻,在古老的演武台上,在万众瞩目之中…… 姜望往前走了几步。 他身上的火线仍在燃烧,背后的霜披仍在飘扬,眸中的剑光仍在闪耀。 说不尽的潇洒,道不完的风流! 他的表情很平静。 并无得胜后的狂喜,仿佛这本就是必然的结果。 也没有对所谓“手下败将”故作的轻蔑,因为他也是艰难跋涉才至此。 此时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秦至臻。 只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同样的问题,这是姜望第二次问了。 彼时彼刻,秦至臻如礁石行怒海。 此时此刻,秦至臻无力地躺在地上。 阎罗天子真身已被击破,身上的威严冕服自然也已褪去。 到了这个时候,只有那一袭黑色的武服,还在陪伴着他。 或许还要算上,手中那柄断刀。 他握刀的手那样紧攥,好像并不肯放弃。 但是真君余徙的那道清光,不断传来温暖的感受、不断渡来生机……这感受让他明白,若非这道清光,他已经死去。 所以他是真的输了。 我怎么会输呢? 他想。 本届外楼场最耀眼的两位天骄,一名斗昭,一名重玄遵。 他自问并不输给哪一个。 他对杀法的掌控不如斗昭,对神通的开发不如重玄遵。但他像是两者的结合体,杀法和神通都已经超越绝顶! 同境之中无论是对上谁,他都不该输的。 现在其实并不是他最强的状态。 若在最巅峰的时候,他的铁壁神通可以融入阎罗殿,替代阎罗殿的具现墙壁,强化阎罗殿的力量。阎罗殿可以离开虚空,回返现世,在战斗中作为法器存在。 他的阎罗天子真身,也不是最巅峰,没能吸纳外部力量,还损失了黑无常,生死判官也消耗了一条手臂…… 他还应该以无衣神通化出魂衣,披于阎罗天子之身。 以巅峰状态的阎罗天子真身,身披魂衣,一手阎罗殿,一手横竖刀,才是最强状态的他。 但这一战打到最后,铁壁已碎、魂衣已消。 阎罗天子真身只是勉强显化。 万化神通虽然能够补充所有力量,本身却也有极限,弥补炼虚神通之力,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其实有很多的理由。 但他秦至臻,如何能够接受这些理由? 之所以未能展现最强的状态,不也是因为在先前的交锋中失利吗? 那些损耗,不是他主动相让,而是在一刀一剑的争杀中,一步步被逼出来的。 他确实是败了! 不肯面对失败,就永远没有赢回来的可能。 此刻躺在地上、气息衰败的他,与流光溢彩的姜望相比,如有仙凡之别。 他就作为一个失败者,这样看着对手。 这一次他没有再笑。 慢慢地说道:“他在咸阳城击败卫瑜之后,又要去武关试剑,我在渭水边拦下了他,与他定同境之约。他就当场突破内府,与我为战。我问他何苦如此……” 你分不清他说话的“慢”,是因为说话艰难,还是因为认真。 人们永远无法看到秦至臻表露痛苦。 一如礁石迎激流,永远缄默。 他就这样继续说道:“他说有人在绝望的深渊里一步步走上来,一路向前,那种光辉照耀了他,所以他不想再退。” 秦至臻信守战前的承诺,复述着渭水边的那一战:“我给了他时间,看到了他的剑阵……那的确是光耀天地的一剑。” 那个恨不得改名叫“向下”的家伙,居然说,不想再退。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懒洋洋,无论他取得什么荣耀,都永远一脸不在意的家伙,原来在别人的面前,会说“那个人的光辉照耀了我”。 “之后呢?”姜望问道。 “他剑绝渭水,而我把他打进了渭水之底。”秦至臻回道。对于那一战,不遮掩,也不修饰。 “我想他应该没有死。”姜望说。 秦至臻看起来并不打算激怒姜望,尤其是在现在的状态下。 所以说道:“是的。我没有杀他。” 姜望看着他:“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战意,对于今日这一战你或许并不甘愿。外楼的时候如果你来挑战我,我也饶你一次不死。” 你饶了我的朋友一次,我也饶你一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