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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明白,大师兄既然决定了,便已经无法回转了。
他的性格,越发的接近他的道了,太上忘情,以万物为刍狗,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道一般,俯瞰众生。
“恭喜大师兄,不过,师弟有师弟的道,这场大劫,师弟必要为我截教,截取那一线生机。”
说罢,通天教主一摆衣袖,驾着夔牛,向东海方向而去。
“痴儿。”
太清圣人闭着眼睛,摇头叹息,遂即驾着青牛,向九重天之上而去。
元始天尊倒是没有忙着离开,而是端坐在九龙沉香辇之上,看着远方的天空,缓缓的说道。
“兴衰,是洪荒万族的宿命。千万年前的龙、凤、麒麟三族,百万年前的巫、妖二族,十几万年前人族……”
“盛极,转衰。如果不是因为,人族是两位圣人的成道之基,几万年前,人族就该灭族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元始天尊平淡的问道。
帝子辛知道元始天尊在问什么,为什么龙、凤、麒麟族衰落后没有灭族,为什么巫、妖两族衰落后没有灭族。
但元始天尊偏偏说,人族早就应该灭族了。
可惜,帝子辛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唯有沉默不语。
好在元始天尊也没有为难帝子辛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要为帝子辛解释的意思。
“哪吒,过几日便回阐教来,稍后,去大周,履行你的天命。”
一句话,就让帝子辛心里怒火中烧,只是面对圣人,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沉默,只有沉默。
他很清楚,作为盘古元神所化三清之一,元始天尊就算灭了自己,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天道惩罚。
他的底牌,人王气运,在圣人面前,不过是笑话而已。
难怪这元始天尊不受待见,当着人家义父的面,让其义子去反他义父,这是人干的事儿?
“这……”
“答应他!别找死!”
哪吒刚有所迟疑,便听到了帝子辛的传音,这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严厉语气。
“李哪吒,遵师祖之命。”
哪吒低头抱拳说道。
元始天尊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对圣人而言,话,从来不会说第二遍,也不用说第二遍。
就算哪吒拒绝了,他也不会在乎,大不了抓回去。
控制一个金仙,对圣人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元始天尊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九龙齐齐嘶吼,震动天地,拉着沉香辇,向着西方昆仑山而去。
“义父……”
见元始天尊离开,哪吒拉了拉帝子辛衣袍,心中有些疑惑。
“跪下!”
“什么?”
“孤让你跪下!”
“为什么?”
哪吒不情不愿的跪下,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帝子辛发这么大的火,他虽然不明白,却还是照做了。
“为什么?”
帝子辛语气冷肃的说道。
“你刚刚想干嘛?拒绝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拒绝一位圣人?还是你的师祖……”
帝子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受的委屈、挫折少了,说白了,就是没怎么受过社会的毒打。
“你可知道,就在你刚刚拒绝玉清圣人的时候,他直接出手打死你,都是有可能的。”
“怎么可能,师祖他是圣人,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
哪吒嘟着嘴,小声反驳道。
“呵!怎么不可能,于公,你对圣人不敬,于私,你违逆师命,不认师门。”
帝子辛差点被气笑了,太理所想当然了,揣度圣人的心思,不知道有几个小命够赔的。
“哪吒,你要记住一点。圣人非人!你的认为,你的揣度,对圣人而言,都太过可笑了。”
“甚至是,孤现在这样揣度圣人的心思,圣人会怎么做,都是可笑的。也许他很大气,也许并不是这样,谁知道呢?”
“可是,孤若是猜错了,顺着圣人的意思,总是没多大的事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猜错了,圣人又要计较,你该如何应对?”
帝子辛看着跪倒在地的哪吒,语重心长的说道。
“若是牵连起你的母亲、哥哥们,甚至是整个陈塘关,你又该如何应对?”
帝子辛的几句发问,就让哪吒脸色发白,他很清楚,刚刚师祖真的要怪罪下来,那结果,真不一定是他能承担起的。
“义父,哪吒知错了。”
哪吒不由得垂头丧气,他差点又闯祸了,而且这祸事,比他杀了龙王三太子还要严重。
只是因为他差点说错话!
“哪吒,这世间,每个人都能踹度圣人的心思,但能付之实践的,只有圣人!因为他们就算猜错了,也没有关系,他们承担的起。”
“但我们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