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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这时候比他还着急,生怕燕玉鹤察觉不对追上来,不由分说对着他四肢的锁链连砍几刀,只是砍得还剩最后一条时铁链没了平衡的支撑力,薛茗摔在地上跌了个大跟头,游音则撞在墙上,两人一时头晕眼花,许久没缓过神。
薛茗顾不得疼痛慌张地爬起来去砍,下的第一刀差点砍歪,吓得游音吱哇乱叫,“你下手准点!”
铁链全部砍断,获得自由的游音落在地上,眨眼间就整个消失了。薛茗吓一大跳,喊道:“喂!你倒是带我一起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叫喊,游音又从地里冒出了个头,继而支起上半身朝她伸手,道:“你抓着我。”
薛茗飞快上前,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成型,眼看着就要抓住游音的小手,身后忽而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像灵活的蛇,同时在她的四肢裹缠。薛茗大骇,一低头发现是金色的绳子缠在了身上,正慢慢收紧力道。
她下意识用手里的短刃去割,却不料方才还能轻松砍断铁链的刀刃在此时一触及金绳就发出滋滋声响,瞬间出现几个豁口来,绳子却仍旧完好无损。游音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喝道:“捆仙索!”
游音拽着她的手用力一拉,他倒是钻回地里,薛茗却栽了个跟头,坐起来一看,就看见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燕玉鹤长身玉立,站在昏暗之处。
他的面容晦暗不明,浑身笼罩着一股阴恻恻的气息,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简直与鬼无异。
薛茗心里咯噔一想,暗道他果然认出了自己,分明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跑了!
她用尚未被完全捆死的手掏出铃铛,一摇,唤道:“聂小倩!”
瞬间大片白雾在眼前涌现,聂小倩挥舞着雪白的长袖飘在空中,一时间阴气四溢。她福身行礼,声音柔媚,“妾身这厢有礼了。”
“拦住他。”薛茗下令,飞快地解着手上的捆仙索。
聂小倩在这几日在薛茗的供养下已有了巨大的提升,存心想在她的新主人面前卖弄一手,谁知一转眼看见是燕玉鹤站在那里,登时双腿一软往地上一跪,连磕三个响头,“我是被迫召唤出来的,与我无关呐!”
薛茗见自己的马仔如此窝囊,非常没有面子,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膝盖还不如棉花硬,我给你烧那么多香烛纸钱有什么用!还不如烧给宁采臣!”
聂小倩一听,马上露出喜色,“那太好了,让他出来迎敌吧,正好他整天哭得让人心烦。”
说话间燕玉鹤身形动了,抬步往薛茗走来,聂小倩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说:“妾身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薛茗出奇地愤怒,“别学我说话!”
聂小倩偏头,自以为很隐秘地冲她使了个让她看不懂的眼色,随后化作轻烟消失。
周围变得无比寂静,只剩下薛茗还在于捆仙索抗争。
这个法器相当温和,并没有用特别紧的力道缠着她,但就是黏在身上无法挣脱,像吸干了她的力气一样,稍微挣扎两下整个人就开始喘粗气。眼看着燕玉鹤一步步走来,薛茗焦急万分,想起先前听到他与那白堕鬼王所商议的“剥魂”一事,更是心慌得不行。
她往后挪动着,紧张得声音微颤,“燕玉鹤,咱们有话好好商量,我先前就说过,我与你那作恶多端的师妹并非同一人,你不能伤及无辜啊……”
燕玉鹤不说话,不断地在靠近。薛茗又道:“那个大恶人这会儿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你杀了我也没用,倘若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刚说完,她旋即又想到,这该死的燕玉鹤是专门杀鬼的,若是她死了成为怨鬼,撞上去也是窝囊地再死一回,于是匆忙改口,开始胡言乱语,“我要告到中央!你们这肯定有司法组织吧?什么十殿阎罗之类的,总有告状的地方。”
燕玉鹤走到了光下,微弱的烛光照亮侧脸,那双眼睛里少了许多冷漠,静静地看着薛茗,开口时声音冷清,“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他的确并未亲口说过,但薛茗却听得真真的,倔强地看着燕玉鹤,“你不是要杀我,用这捆仙索抓我做什么?”
燕玉鹤俯身欺近,薛茗见状吓得赶忙挣扎起来,本能地蜷缩起身体来保护自己,却不料他并未做什么,而是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与此同时,薛茗身上的所有术法开始失效,身体飞快地伸展,衣服撕裂的声响传来,被燕玉鹤抱在怀里起身时,她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捆仙索从她的四肢褪去,钻入燕玉鹤的双袖中,他低着头瞧薛茗,见她雪白的脸蛋蹭了很多灰尘,乌黑的葡萄眼佯装愤怒地瞪着人,支棱起一身软刺的模样分外惹人喜欢。
燕玉鹤觉得心里空了一块的地方,突然被填上了,满满当当的。于是自然而然地,他的眼角眉梢染上了非常不明显的笑意,低声道:“脏了,洗洗?”
“什么?”薛茗还满心慌乱,没察觉他情绪上的转变,只觉得抱着她的臂膀极其有力,将她牢牢地桎梏住,半分挣扎不得。她拧着眉毛说:“你还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