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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刚正不阿地拒绝了蛊惑他的聂小倩了吗?再者说,他是聂小倩的官配啊,薛茗如何下得了这个手。“哎一一”薛茗这一口气像是从肺部的最深处叹出来的,拖着半死不活的腔调,满是挣扎。
宁采臣安慰道:“或许是累着了,休息个两日就能好转。”
休息个两日我就死了。薛茗在心里接话,此时什么也不想做,就这么瘫在椅子上。
她现在浑身」
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坦的,若是非要形容,就好比她全身的
头都被掏干了骨髓,只剩下一副空架子支着皮.肉,充斥着痛苦的乏力。
一整天她都坐在此地,只吃了一点东西,并不感觉饿。
天黑的时候起了凉风,一道雷落下,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薛茗拄着棍回了房间。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像被打了麻醉,脑子晕晕的,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并没有很清楚的认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等她意识稍微清醒些后,就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板上。原来这就是阳气枯竭的样子,她身上并没有很剧烈的疼痛,但就是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流失。
薛茗意识昏昏沉沉,稍微闭眼休息了一下,等再睁眼的时候,突然看见面前站着一只鹤。她脑袋里立即蹦出“驾鹤西去”这个词,慌张得脱口而出,“啊?我、我我死了吗?”面前的鹤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那机灵劲儿跟个聪明小孩儿一样,薛茗突然反应过来,“你是鹤宝宝?”白鹤立即迈着长腿跑到她身边,围着她转了两圈,头顶上的赤羽从她手指间拂过,扑棱着双翅,一副高兴的样子。“还真是?”薛茗大吃一惊,心想着既然这只鹤出现在这里,那玉.....
这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而是正站在玉鹤的寝房里,阳气衰弱造成的痛苦消失了,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薛茗很熟悉这种状态,她知道这是在梦里。薛茗扭头寻找,果然在左侧看见了软椅上坐着的玉鹤。他的坐姿并不端正,身着雪色衣袍,长发高束,散落的墨发披在肩头,手持一卷书,正看得认真。屋内光芒明亮,将他俊美的面容照得清晰,是一张不管薛茗什么时候看,都会感叹生得漂亮的脸。待她定睛一瞧,就看见玉鹤手上的书,其实就是先前她误拿起来的春宫图鉴。
“这么好学?”薛茗阴阳怪气了一句。
玉鹤微微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她的话,淡声问:“这两夜为何不来?”
薛茗在梦里胆子要大上许多,更何况还正被身体的事
烦着,郁闷了一整天,这会儿对上玉鹤态度自然不算好,“你还等着我去给你送阳气呢?我告诉你,我打今儿起就不去了!我要终止与你渡阳气的交易。玉鹤问:“为何?"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要不是你吸了我那么多阳气,我至于现在成这样?走路都要拄个拐,还必须要找男人搞什么阴阳交合的房中术才能填补阳气,你把我害得那么惨,还问我为何不去找你。”薛茗怒声道。玉鹤平静地说:“来找我,我可以救你。”
薛茗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冲他撒火:“我为什么要去找你?难道我还要上赶着把命丢在你手里?就算要找,我该找的也是活着的男人。”她用了两个重音去强调最后一句话。玉鹤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眉眼似染上冷意,没有半点情绪的眼眸盯住了薛茗,语气森然,“你想找谁?”薛茗明知是梦,脊背却还是忍不住发凉,沉默片刻,最后硬着嘴道:“总之不是你。”
说完这一句,她陡然睁开眼睛,苏醒过来,刚张嘴吸了一口气,就感觉有一股液体往喉咙上翻涌。薛茗赶忙翻身扒着床沿,继而吐了一大口黑血,全都落在鞋子上,一片狼藉。她吓得浑身颤抖,意识到自己这下是真的要死,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去拿水囊,慌慌张张地打开后喝了两大口,竟然毫无用处。薛茗将水囊丢下,跌跌撞撞地开门出去。外面天色暗淡,大雨滂沱,雨声形成了极大的噪音,不断地往薛茗的耳中灌,一声声像是催命符在叠加。
她用力地捶宁采臣的房门,大声喊:“宁采臣,快开门!救救我!”
薛茗知道他性子刚正,现在捶门也只是想从他身上分一点血,至少让她先把的身体稳住,解决了这紧急情况再说。几声捶门的闷响过后,薛茗面前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她下意识抬眼一看,当即遍体生寒。就见来开门的并不是宁采臣,而是玉鹤。他与方才薛茗在梦中看到的装扮一模一样,天空一道闪电划过,亮如白昼的光瞬间照亮他俊俏的脸,眼角眉梢间满是冷意,微微垂着眼看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善的气息。薛茗的余光瞥见他身后便是他自己的寝房,突地想起先前玉鹤用过这一招,当时是将寝殿与天上人间的街道连接在一起。薛茗恍然意识到,方才所经历的,可能并不单纯只是一个梦对视的一刹那,一道雷从头顶砸下来发出剧烈轰响,薛茗身子一抖,本能求生地往后撒了一步,转身就要逃。却不料腰间猛地圈上来一只手,强大的力道将地往后捞,脊
,手指头勾出门边,却又因为实在没有力气,被轻而易举地抱进了房中,而后房门砰的一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