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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擦着她的身体,动作轻缓地给她穿衣裳的耐心。
那日参加完土地神的婚宴,薛茗喝醉了酒,燕玉鹤拒了送他们回去的轿车,背起她一步一步走回去。他没有用任何赶路的术法,走得又慢又平稳,每当薛茗在他背上迷迷糊糊有些清醒的意识时,都会喊他的名字,这时候他要么微微偏过头,要么低低应一声,即便薛茗什么话都不说,下一次喊他还是会得到回应。
当时在燕玉鹤背上说了什么薛茗已经记不清,到了今日再回想时,也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或许,燕玉鹤他真的很喜欢我。
喜欢这种情绪,一开始大都是轻轻浅浅的,并没有那么深刻,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好似许多个微小的喜欢累积在一起,在某天不经意间就会变成了爱,将心脏各处都拧得死死的,完全无法再摆脱了,所以有些人分手时才会像脱了一层皮,去了半条命,且无药可医。
薛茗心里比谁都清楚仙人有别,更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人放弃飞升,但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轻易给两人的关系下决定,希望能够与燕玉鹤坐下来谈一谈。
她转头望了望燕玉鹤印在窗子上那安静的侧影,随后站起身,对水曦笑道:“多谢提醒,这些话我回去好好考虑清楚,倘若真到了无法商量的地步,我会自行离开,这天大地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水曦见她有了去意,便也不再多留,又笑着与她说了几句话,嘱咐她在太虚宗别拘谨,住得自在就好。薛茗再次表达谢意,与水曦道别,推门出了屋子。
出门拐了个弯,就看见燕玉鹤站在窗子下,一袭雪白的长袍随风轻摆,散在身上那泼墨般的长发也轻轻飞舞着,额前的碎发隐隐遮住英挺俊俏的眉眼。他的眼眸总是平淡如水,情绪稳定得仿佛没人能让他失控,察觉到薛茗到来,这才抬眸朝她看。
薛茗不合时宜地想起在床上的燕玉鹤,待他眼角染上火烧云般的红霞时,这张脸才显得分外漂亮,惹人动心。
他缓步走来,旁的也没多问,只像平时那样从容且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后山去。
薛茗头一次来这种修行的宗门,对哪哪都是好奇的,一双眼睛总是在周围探索着,即便是隔着幕篱也不影响她东张西望。一路上遇到了许多宗门内的弟子,见到燕玉鹤后皆是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大师兄,开始时薛茗看见了人总是下意识想将与他牵在一起的手抽回,但却被他察觉了意图后紧紧攥住,并不准她抽走。
燕玉鹤似乎一贯这般我行我素,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一路慢慢悠悠来到后山,薛茗总算是见到了燕玉鹤住处的真面目。
院落看起来很大,结构分明,坐落在一片竹林之中。进了门便是宽敞的院子,没种什么花花草草,铺着青石地砖,两边没砌高墙,清风过境,周围顿时传来竹叶哗然的声响,风中充斥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前堂置办得很肃穆的样子,往后穿过一段游廊,便是他的寝院,连接着浴房等地方,再往后则是那汪薛茗泡过许多次的活水灵泉。
燕玉鹤当真在太虚宗十分受宠,这住处的地理位置已经构造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清幽安静,极其适合修行。薛茗对着屋子已经十分熟悉,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进了寝房就脱掉鞋子,往软椅上瘫。
虽说路途中算不上累,但回到家里总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她像一坨泥巴一样,一动不想动。燕玉鹤脱下了外袍随手挂在一旁,来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研墨提笔,认真地写起东西。
从水曦那里出来后,燕玉鹤就没怎么说话,路上弟子跟他打招呼他也是不冷不热地回应,虽说平日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但薛茗还是隐隐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她躺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燕玉鹤的边上,就见他已经写了小半张的东西,字体俊逸潇洒,整齐漂亮。
薛茗好奇地询问:“你在写什么?”
燕玉鹤原本还很认真的样子,但被薛茗这么一问,好像突然就抓住了机会,搁下笔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掐着下巴亲了上去。他的另一只手搂住薛茗的腰身,力道收得紧,让薛茗的身体与他的胸膛贴在一起。
燕玉鹤吻得很用力,尤其眷恋她柔软的唇瓣和两颗小而尖利的鬼牙,不知疲倦地舔了又舔。薛茗很快就被亲得浑身发软,沉溺其中。半晌,燕玉鹤松开了她,鼻尖若有若无地在她脸颊的地方轻轻蹭了两下,退开后才低声说:“整理此次诛杀鬼皇之女和阴阳两界万鬼的卷宗。”
薛茗一听他是在办正事,便从燕玉鹤的腿上滑了下来,体贴道:“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燕玉鹤的眸光跟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收回,再次提笔。薛茗对面的矮桌旁坐下来,自己拿了个话本闲着无事翻看,心思却飘得很远。
他刚回来,理所当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薛茗纵然是想与他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也要找一个对的时机,觉得还是先等他忙完这些再说。薛茗思来想去,最后困倦了,洗了个澡爬上床睡觉,睡前看见燕玉鹤还坐在桌边低头书写。
睡到一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