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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绵延不绝,约翰·康斯坦丁只回了一下头,心就全凉了。
因为在他的身后,地板全都融化了,或者说它们更像是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和形态,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正在不断向着他们走的方向卷起来,连同这里的空间一同收回那空白的画卷内。
“这里不过是第一世界的一小块儿残骸,唔……这么说似乎有些失礼了,毕竟这里是第一世界诞生的摇篮,那最重要的一块儿地方。我曾利用这里的特质创造了一个让上帝的全知之眼根本看不到的空间,我将其丢到了造物的边缘,它甚至都无法被地狱的暗影锁住。但那里不是美好的乐土,莉莉丝曾在那里生活过,但她不愿躲藏,她内心的怒火和无尽的欲望令她难耐寂寞,她渴望着一场战争,而我没有这个想法了,再也没有了。”路西法一边攀爬着楼梯,一边悠悠地说道。
在路西法左侧脸颊附近,一盏漂浮的金色火苗照亮着前路,而那金色的火苗下端则有一条如同脐带般的光丝连接进罩住婴儿宇宙的幕布之下。
“击败白银之城改变不了什么,强迫我的兄弟姐妹们做出改变根本不是自由。如果我这么做了,我就输定了。上帝之所以沉默的观察着上一场战争,就是因为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赢家。”路西法轻哼了一声,“一个老狐狸,不是吗?那就是我的父亲,那就是整个造物的缔造者,那就是多元宇宙真正的主宰。一个虚伪的骗子,和高傲的暴君。”
“你是主动认输的?”康斯坦丁叼着烟问道,“听上去你在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不是在挑刺儿,头儿,只是你的话听上去酸得很。”
“你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康斯坦丁。或许我太过纵容你了,或许我应该主动出面,将你带到地狱中,你会喜欢那里的,因为那里全都是你所不断期待的刺激和乐趣。”路西法稍稍侧目,金色发丝下的眸子瞥了眼康斯坦丁,“你一直都是如此,康斯坦丁。你是个瘾君子,不断抱怨诅咒着生活,却又不会离开这些烂泥去欺骗自己相信美好的那一面。你的内心从来都没有希望,而痛苦就是你自虐般享受的乐趣,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惧怕去往地狱?或许我可以让你成为地狱之王,将那片乐土交给你打理,这样,我或许可以享受上面的家伙们抓狂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你我都会得到更多乐趣,难道不是吗?你还能确保你的家人和朋友不会因此而继续遭受可悲的命运摧残,那将是你做的唯一一件真正的善事。还记得吗,康斯坦丁?牺牲精神,你还可以赌一把就此拿到去往天堂的船票。”
康斯坦丁小心翼翼地走在路西法身后的影子中。如今,他和戴安娜、路西法的影子几乎融为一体,而楼梯则愈发变得模糊,但两侧敞开门的房间却不受任何影响,但那无尽的房间之中全是空白。
除此之外,便是那诡异的织布机发出的恼人噪音,它们近在咫尺,却又总是无法得见。
“多谢了,老大,但我实在是欣赏不来那些恶魔过于奇葩恶心的嘴脸。如果看着他们天天舔我的屁股,我会吐的,相信我,我不适合地狱,因为我会忍不住将那些混蛋恶魔们全都灭了。至于天堂……我对那里也不感兴趣,我会一直赖在人间,我就只有这点儿出息。所以,你瞧?我人畜无害,老大,还没有太多欲望,所以,可以告诉地狱的那帮杂碎们离我远点儿吗?”康斯坦丁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内心实则慌得一批,他现在的衣服里几乎全都湿了,那难受的滋味令他浑身发痒,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他真的快要熬不住了,因为不知为何,整个空间越来越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烤炉就架在旁边。
“我不再是地狱之王了。”路西法淡然地说道,“我也不会回到地狱,看来这是你我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康斯坦丁。但我依旧不喜欢我父亲的这个造物,除了那不断变化的夕阳,那是唯一美好的东西,因为那就像是自由本身,它总是唾手可得,你却永远都无法触及;你可以看到它最美的一面,但它也会转瞬即逝。它善变的就像婴儿的脾气,它的不完美和遗憾则是那种让你永远憧憬的希望。那或许也是我父亲最好的杰作,一个留存给自己的慨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忧郁的撒旦。”康斯坦丁松了松领带,他口干舌燥,甚至都无法再继续吸烟了,“你可以抛下一切去当个诗人或是歌手,而我只想他妈的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该死的!既然你都没啥欲望了,为何还要玩儿这些把戏?难道就不能手拉着手喝个烂醉如泥?”
“停止思考意味着什么,康斯坦丁?你不会不知道吧?”路西法抬起胳膊,他再次捧起了手中那被布蒙住的婴儿宇宙,在他的上方同样一无所有,就连原本的楼梯都消失了,“一切的色彩与故事取决于每一个人,我曾编撰过它们的框架,但我无法改变那些思想,我也不想去改变,我只是给出选择,就像现在一样。不过……这一次,是陈宇逼我做出了选择,他给了我一个非常不错的交易。”
戴安娜愣住了,她从未看到这一切。或许是因为陈宇和路西法如今处于的高度早已超脱在了凡尘之外,他们甚至不会被时间影响,他们的存在也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