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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甚至觉得有什么孤魂野鬼在诅咒他,但他还是迈开了脚步,他走向那栋房子,走向敞开的门。
灯光亮了起来,像是在欢迎安德烈这个外来者。
安德烈战战兢兢的走进门,映着壁炉内的火光,他立刻看到了一个干瘪的老太太正在前方的木制吧台后面用那恶毒到几乎将安德烈杀死的眼神鄙夷的盯着他看。他习惯了这种眼神,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这是这个世界的失败者唯一能得到的。
安德烈佝偻着腰蹭到吧台旁,他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十分灿烂友善的笑容,“我是……”
如死人一般的老太太还未等到安德烈说完一堆废话便已然伸出皮包骨头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狭窄楼梯口。
安德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定了定神,在老太太合上双眼后走向吱嘎作响的破烂楼梯,安德烈小心翼翼的走完短暂的路程,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回头向下茫然的张望。
安德烈想要逃掉,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需要帮助,他也需要一个答案。
纽卡斯尔抛弃了他,命运戏耍了他,他甚至能感觉到一双并不存在的冰冷无情的腐烂枯手已然掐住了他的脖子,死神在空中大笑,看着自己这个小丑的最终悲惨结局。
无论怎样,那个人都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安德烈叹息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蹭到201号房间的门口,门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寂静无声。就在安德烈看向走廊两侧的其它房间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突兀的出现在201房间的门口,如小山般挡住了安德烈的视线,他吓得退后几步,张着大嘴甚至忘记了尖叫和呼喊,喉咙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宛若老鼠。
“安德烈……先生?”
那黑影发出缓慢、低沉却又毫无感情的干巴巴的声音。
安德烈在几秒钟后才快速的点头答应,“您、您是……是纸条上那个、那个人?”
“请进。”木讷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山一般的黑影挪到一旁,让出一道缝隙。安德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贴着门边儿蹭了进去。
屋内昏暗狭小,只点着一盏油灯,两张简陋的床边上摆放着唯一的一张破椅子,在椅子的边缘则是一个小圆桌,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皮箱。
身后关门的声音响起,安德烈炸了毛一般的哆嗦一下。
“坐……下吧。”
安德烈闻声立刻转过身来,他这一次看清了那高大男人的大部分样貌。此人身着一身灰色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好似极其怕冷一般,但即便如此,那魁梧结实的身躯还是将大衣撑的鼓鼓囊囊,他还带着一顶可笑的黑色礼帽和一副墨镜,在安德烈看来,此人不是精神病、白痴,就是一个瞎子。最为诡异的还是那张惨白如白化病人般的脸,即便是嘴唇都毫无血色。
就像是个僵尸。
“坐吧。”男人再次强调。
安德烈这一次顺从的坐在那唯一的一张椅子内,乖巧的挺直腰板。
男人蹒跚的挪步到床边坐下,然后直勾勾的观察着安德烈,这让安德烈十分不自在,因为他看不到那人墨镜下的双眼。
“你……是个……灵媒。”
这句话不是个问句。
安德烈诧异的瞪大双眼,一部分是震惊,另一部分则是恍然大悟。他的确就是个灵媒,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并非那些江湖骗子的手段。不过他几乎没有用过这个毫无意义的破能力,甚至完全将其忘却,因为除了死人的烦扰,它带不来一点儿好处。
“你、你怎么知道?”安德烈结结巴巴的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并未答话,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将圆桌上的箱子拿起来捧在怀中,他将其打开,缓慢的掏出一个资料袋递到安德烈的面前。安德烈看了看那个僵尸男,又看了看那个资料袋,他犹豫不决的将其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都是安德烈的资料,还有几张照片,甚至还有安德烈母亲的照片。
安德烈有些头皮发麻的看到了母亲那死亡时的惨状,还有血染的倒十字。
“我们……了解你……可以……帮你。”男人的语速令人捉急,“只有……一个……条件。”
安德烈抬起头,他恐惧而又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镇静、冷漠的观察了安德烈片刻,这才再次从箱子内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递过去。
“签下……这份……协议……”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在安德烈看来他也厌烦了比便秘还费劲的语言能力。
安德烈借着昏黄的灯光观瞧纸张上的字迹,很遗憾,大部分的文字都不认识,安德烈有种感觉,他认为这些字都是古文字,而且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诡异、怪诞,犹如魔鬼的狡诈契约。
但是,当男人递过一支圆珠笔时,安德烈颤抖的接了过来,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签上了自己名字。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这是他唯一可以获得新生的机会,即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