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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章程,刚才说你上次回来你师父就不许你再往陆地,我心中有气,必须问个道理。”
刘慧娘摇头道:“陛下不必如此,师父自也是为了我好,总不至于坑害民女就是了。”
“好个锤子。”赵柽一想此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哼道:“她是想叫你继承门楣,出家做道士,终老这海外孤岛。”
“陛下……”刘慧娘眼波流转,柔意更浓:“我……大抵是不会离开此岛的。”
赵柽瞅她一眼:“此事再议,不过你那师姐怎么这副样子?跑就跑,怎么连剑都不要了,哪里有半点武人模样?”
“师姐她……”刘慧娘嘴角微微弯起:“陛下,师姐别看凶巴巴的,实际上根本没见过太多外面人物,虽然练了一身武艺,可从来没和人真刀真枪对战过,也就是自家师姐师妹们切磋,所以……”
“所以这一身武艺不过和纸上谈兵仿佛?”赵柽摇了摇头:“我知道了,只是练了武艺,根本没有实战经验,甚至连胆量都缺乏。”
“正是如此。”刘慧娘点头:“其实师姐们都还是很善良的,只是师父这些年时常说外面如何如何,灌输些自家道理,便就潜移默化了,变得不通人情世故,可本性却都还是淳朴的。”
“确实淳朴。”赵柽颔首,说这些人欺负她,逃跑的时候把剑都扔了,还不够淳朴吗?
“既然慧娘知道乃师为错,怎不提醒一番呢?”
“陛下,正是因为提醒,师傅才不叫出去了呢,说被外面人心蛊惑,恐我上当受骗。”刘慧娘双眸闪闪地道。
“这个……”赵柽摇了摇头:“不提她虚空意想,要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要有反抗,师父若是不对,没有道理,那就不要遵从。”
元缨在旁立刻竖起了耳朵。
“可是,陛下,不是该尊师重道的吗?”刘慧娘幽幽地道。
“天下之间,道理最大,一切都要循道理行事,天地君亲师,除了前面三个说出来的话就是道理外,后面两个,还有其余门门种种,还是要讲道理,衡对错的。”
元缨听到此言,很想叉腰大喊一声:狗师傅,你真不讲道理!你为了不讲道理,居然把自己给择出去了!
“这却是为何?”刘慧娘抿了抿嘴唇,瞧着一旁元缨的表情,有点忍俊不住。
“因为前三者是规则的制定者。”赵柽轻咳一声:“所以他们本身就是道理!”
说完又补了一句:“自然,这君只代表我一人,前来后往的那些就不算了,因为只有我才是天下间最讲道理的人,制定的规则都是最好的道理规范。”
他此言一出,四周个个都低下头,欧阳北嘴角抽搐,觉得公子说得实在是太好了,公子太有才学了。
元缨都听傻了,心想这是什么道理?这狗师父如此作为,分明才是最不讲道理的那个啊。
赵柽眼神扫过她:“二十八,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吗?”
元缨下意识摇头。
赵柽淡淡道:“这叫做乾纲独断。”
“啊?”元缨愣了愣。
“不懂问你师兄去!”
元缨急忙小声问高宠,高宠虽然自小读书,可他却读了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心中只记挂舞抢弄棒,知道这词,但不知道什么意思。
高宠又问沈飞,沈飞读书比两个都少,少年时逃荒来的东京,若不是后来加入禁军,又被赵柽收于门下,恐怕连字都不认识,但现在也只限于认字,对别的学问没有研究。
看三人大眼瞪小眼,赵柽皱了皱眉,好嘛,仨文盲徒弟。
他不再理三个,而是对刘慧娘道:“走,慧娘,我现在就去见见你师父,论一论这天下间的道理。”
刘慧娘本想劝说他几句,但又想到这山本是赵柽这一脉的归属,于这上面并不好说,赵柽帝王身份,几次三番说了不要她管,她再难以开口,便只得心中微微叹气,跟着向前走去。
待片刻后,看到山上的房屋建筑,却是比另外两山更要精致恢宏,毕竟之前是金台与李沧海居住的地方。
此刻就见正中木堂内正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道姑,后面跟着皆是女子,刚才丢剑跑掉的女子就在旁边。
赵柽看这道姑,生得倒还算端丽,肤色偏黑,也就三四十岁模样。
但赵柽知道,这是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缘故,这妙真道姑实际年龄恐怕至少六十岁往上了。
他止住脚步,轻摇手中折扇,刘慧娘走上去,轻声道:“师父。”
妙真脸若寒霜,看着刘慧娘冷冷地道:“怎么带外人过来,还欺凌自家师姐,难道忘了这叠翠山的规矩了吗?”
刘慧娘道:“师父,这并非外人。”
妙真依旧冷着脸:“就算是秦国的皇帝于咱们叠翠山来说,也是外人!”
赵柽闻言在前方双眼微微眯起。
欧阳北低声道:“公子……”
赵柽点了点头,欧阳北“噌”地上前一步:“女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