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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带李霜眉私奔,就不会存在后来闹掰,李霜眉就不会回去看到四分五裂的自在门,就不会为了重整自在门而嫁给李元昊,就不会参与进西夏宫斗,最后掌握大权,将自己的只有几岁的儿子扶上皇位,自己于后垂帘参政。
如果没有李霜眉在后面谋划西夏国事,那么西夏不好说能不能延续这么多年,说不定李元昊一死便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一代而亡都不一定。
如是那样,这百来年宋军和西夏打的仗可真就不该有了,战略重心会全部移往北方,说不好真正灭辽的就是宋了,女真或是发展不起来,或是也被宋给灭了。
这是天下形势,如果雨化分到亿万黎民百姓身上,可就影响了无数人,战事不同,对百姓的影响也就不同,从柴米油盐,捐役赋税,乃至人生境遇,后代发展,或多或少都会影响,有的多些,直接就是另外一个人生,有的少些,可也并非一点没有。
当然,受影响最大的还是大宋朝廷。
这就是天路子这只蝴蝶,当年一个举动,所造成的巨大影响。
自然这些都已经发生,现在假设如何都没用,只是说因果,天路子这只蝴蝶是因,扇动了翅膀造成无数的果,这些果则大多是恶果。
所以赵柽不待见他,心中想到是天路子的画像,脸上不由寒冷下三分,当然他也不会上前去毁这画像,那就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段和誉不在八楼,但赵柽感觉他也不在九楼,似乎是在八楼和九楼之间,莫非在台阶上?
赵柽很好奇,这段和誉在台阶上干什么?说是上下楼不对,因为从他踏进这危楼之时感觉对方就在那里,根本一动未动。
赵柽慢慢朝着上楼台阶方向走去,感觉越来越强烈,段和誉似乎在台阶最上面,可是并未踏上九楼,可能就差那么一级半级。
赵柽上了台阶,缓缓登行,若非悬空跃层的高楼,台阶都是会拐上一道,这危楼也不例外。
待他拐到台阶另一向时,便瞧见正有一名白衣僧人,踏在那最后一级,却不得上。
白衣僧人转头,打量赵柽。
赵柽看着白衣僧人,白色的僧袍很罕见,传说当时禅宗北派领头人物神秀,就是着月白色僧衣。
据说宋初还有名僧无花,也是着白色僧衣。
眼下是赵柽所见所闻的第三个穿白色僧衣的人,天南大理,逊位国主段和誉。
段和誉容貌生得极为儒雅俊朗,哪怕已经年过五旬,可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无双,风流倜傥。
他未留须,修眉如剑,目若朗星,眸子中绽放惊人神采,表情不动神色。
“秦帝?”看着赵柽,白衣僧人洒然开口。
赵柽笑笑,没有说话,本来过这崇圣寺是想与段和誉较量一番,看能不能从中攫取些天人道理,好冲击天人合一。
此刻倒是可有无可无了,菩提树下一朝悟道法,再转身时已是天人境。
看赵柽不说话,段和誉微微沉思,随后神色渐趋凝重:“大理归秦,我遁空门,秦帝此来是……”
赵柽摸了摸下巴:“勿须了……”
“甚么勿须?”段和誉此刻方才微微变色,一个猜想自心底油然而生,但他却有些不太相信,真的不相信。
他试探道:“秦帝武艺不凡,我看不出境界,难道……”
赵柽眯了眯眼,瞅着段和誉仿佛脚下生根般踩在上九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不由笑了笑。
“卡在这里是不是很难受?”
“秦帝你……”段和誉闻言脸色立时大变:“你看出了什么?”
“此时凶险,不进则退,天人……天人不是这么上的!”赵柽笑眯眯道。
他已经瞧出来段和誉卡在了天人合一的门缝里,进不去,又出不来,进不去还好,若强出来,可就再也无此种机会,今生再无望天人了。
但总是不可能一直卡着,时间久了还进不去那就必然会被挤出来,是为不进则退。
“我不信!”段和誉紧紧盯着赵柽:“我不相信!秦帝你说得不对!”
赵柽一呲牙:“你不信,倒是上九楼试试。”
“我!”段和誉望着右前方,他分明已经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之上,却怎么都迈步不动,上不去近在咫尺的九层楼。
分明只有短短距离,伸出胳膊,甚至弯去膝盖,就已在那方,可脚却怎么都迈不过去。
赵柽从下面一拐过来就看出,段和誉在以这座危楼映照己身。
危楼做炉,己身做火,借此去证天人合一。
终究是走错了路,似天人合一的境界,绝对不可固步自封在某一个框框之中,天人合一是什么?是与天地万象契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律动统一,随万物变化而变化。
似段和誉这等冲击天人的方法,能不能成暂且不说,就算真的成了,也是伪天人,是假的!
而且这种冲击天人的方式极其伤身,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过程,就算他迈步过了这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