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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来两万和同样收到的义军,这一下就直接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可谓他自带兵以来,最大的一场损耗。
不过好在熙河那边的柳随云快到了,从对方送达的信报来看,最早今天前夜,最晚明天上午,必达朱仙镇。
如今东京城下的女真兵只剩五万多,继续攻城已经是不太可能,但彻底逃跑,退回黄河对岸乃至燕地却也未必,因为在河东路还有完颜宗翰的十万兵马。
最初赵柽的打算是一但获胜便乘胜追击,直杀东京城,但此刻看却是难以实现,因为朱仙镇这场仗打得太久了,现在都已黄昏,如果赶到东京城下天黑难战不说,还是疲军,倘若中了完颜宗弼的埋伏,那就阴沟里翻船,前功尽弃了。
他沉思片刻,下令部分军卒打扫战场,其他的吃饭歇息,等待前方斥候消息。
吃完晚饭之后,坐在帐内和折家姐弟喝茶聊天,开始有斥候回报,东京那边的女真兵并未直接撤走,营帐还在,但防护不太森严的样子,也没遇到什么外围巡逻的探马军丁。
赵柽听后就知道完颜宗弼在做最后一搏,展现假象给斥候观看,在赌自家心急,想要一举毕功直接冲杀到东京城下,而那边说不定已经备了多少陷阱埋伏。
他摇了摇头,这其实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大部分人估计都会这么做,虽然打了一天,军兵疲乏,但毕竟士气鼓舞正旺,人马又是对方倍数,正好乘胜追击。
折知刚道:“王爷,此刻不正好趁夜追杀过去?”
赵柽瞅了瞅他没吱声,折知武在旁犹豫道:“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折寒梅看着两个弟弟,微微摇头:“正常情况对方如此大败,又知我方兵力多过他们,后面东京城还可出兵两面夹击,方方面面不利,肯定会连夜撤走才对,若是没有撤走,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肯定是设有埋伏,打算一仗翻身!”
赵柽点头:“寒梅分析得对,怪不得老将军令你一同前来。”
折知刚立刻羞愧得脸红起来,赵柽看他道:“三郎还是太心急了,不过战场经验都是积累出来的,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没谁天生就会打仗,凡事多思多想,不要头脑一热就冲撞向前。”
折知刚立刻站起行礼:“王爷教训得是。
赵柽压了压手,刚要说话,忽然外面白战过来报告:“王爷,我二哥回来了。”
嗯?赵柽闻言一扬眉,白傲回来了?
当日离开东京前,他把丁大蟹派去了黄觉那边,白傲派去姚平仲那里,这次出征他叫柳随云在熙河汇合姚平仲,此刻白傲到了,是不是柳随云的军马已经不远?
“叫他过来。”
“是王爷!”
白战出去片刻,就看白傲敲帐门进来,随后扑倒在地:“王爷,属下回来迟了,两年未曾侍奉王爷,王爷一切安好?”
赵柽看了看他:“你怎么还胖了?”
白傲道:“……那个,姚将军天天拉着属下吃喝,就,就胖了些。”
赵柽摸了摸下巴:“柳都护他们现在哪里?”
白傲道:“属下动身前已经到达尉县,此刻该距离朱仙镇不足三十里路。”
赵柽看眼沙漏:“这个时候到来还好,休息一夜,正好明早兵发东京……”
一夜时间转眼过去,第二日上午,与柳随云合军之后近乎十五六万人马,直达东京城外。
只看金兵原本扎营处一片狼藉,已是空无一人,显然完颜宗弼见昨夜赵柽没有上当,今日提早就率军撤离了。
这时的东京城头残损不堪,一处最大的豁口几达两三丈长短,若不是东京城池高阔,放在别的地方,几乎就可以直接顺此入城了。
此刻城上不少人正在张望,其中李纲和吴玠是认得赵柽的,李纲乃是朝臣,吴玠曾随西军一同征方腊,见过赵柽。
姚平仲率人上前叫门,又有其兄姚友仲在城上辨认,随后费了好大力,才清除了门洞内的障碍,拉起千斤闸,放下吊桥,露出通道。
接着没过多久,道君皇帝派来迎接的队伍,吹吹打打出来,又有圣旨颁下,洋洋洒洒怕不是有几千字,好半天才读完,累得宣旨宦官直抹额头汗水。
折寒梅小声问赵柽:“殿下,光明王什么意思?还有官家自称大光明神又是何故?”
赵柽:“……”
宣完旨意入城,却并非只有将领,那边柳随云直接命兵马接防城门,看得迎接的众官员都是一愣,但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就是李纲也沉默不语。
随后直奔皇宫而去,杜壆、鲁达、徐宁等一众同往。
紫宸殿上,道君皇帝正在搜肠刮肚,琢磨话语想要应对逆子,那边众人已经进入大殿,却并非赵柽一个,而是足足几十人。
道君皇帝和群臣见状都是一愣,这是要干什么?不是只叫秦王一人过来,怎么连军中将领都带过来了?
赵柽站在大殿中间,看着道君皇帝礼道:“爹爹,孩儿回来了!”
道君皇帝嘴角抖了抖,这逆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