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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兴军路和鄜延路边线并没有看到大批队伍集结,也不像张深一样还摆下营寨阻挡,甚至连盘问的地方官兵都没有。
张深在一旁脸色不由有些难看,他被赵柽叫着一起赴东京,带了鄜延路两万人马,已经是该路能调集的所有,总要剩一些人留守。
这时还没到什么金兵一围东京,各地义军齐集,赶赴开封救难,所以单纯的官军来说,是没有那么多人的。
“殿下,这范致虚是什么意思?”张深在旁开口,实则心中不愤,自家倒是实在,直接横兵挡住秦王去路,结果差点误了支援东京大事不说,若是秦王不够仁义,杀了过来,他的命都可能不保。
而这范致虚却打得一好算盘,不阻挡,不投降,不接触,不说话,自家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做呢?结果现在可好,被绑在了秦王的战车之上,秦王将来得成大事暂且不说,倘若不能成,自家一个附庸谋逆的罪名却是免不了。
“他啊……”赵柽摸了摸下巴,笑道:“自扫门前雪,装聋作哑看不见本王。”
“那王爷的意思……”张深眨了眨眼睛,他琢磨不透赵柽想法。
“兵发京兆府,叫他看不见也得见。”赵柽笑眯眯地道。
“王爷果然高见!”张深松了口气,怎能叫范致虚这老儿独善其身,骑墙两边观望?那该显得自己多没深沉。
赵柽这时道:“公明过来。”
宋江听见立刻从后方骑马赶近:“王爷,唤属下何事?”
赵柽道:“一会你带军围了长安,摇旗呐喊,做出攻城举动给里面瞧瞧。”
“长安?”宋江微微一愣,立刻醒悟:“是王爷。”
“今日起,京兆城复长安之名,京兆府改长安府,京兆二字再不准用,永兴军路复陕西路,永兴军路之名取消。”赵柽淡淡地道。
其实此刻京兆府的治所依旧叫长安,只不过百多年来,人们都习惯了叫京兆,有时文书折子上也都称京兆,不怎么太称长安名字。
张深闻言,心中顿时明白,秦王这是在立威呢,不杀对方一兵一卒,只是复长安之名,就将威立下,果然好谋算。
宋江听着脸现激动,自从投奔过来,赵柽直接把他军权下了,封了个空有其名的军长之职,名下却无一兵一卒。
虽然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但宋江还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毕竟这么多年都一直领兵,突然没了,有些接受不了,大丈夫岂可无兵可用?
这时赵柽叫他带兵围城,立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甚至瞅着脸上的皱纹都有些熨平,仿佛年轻了十岁不止,容光焕发起来。
赵柽下面算上鄜延路的人,共十二万大军,宋江指挥着就往长安进发。
宋江其实也不算知兵,不过这些年一直军中晃荡,又有吴用在旁灌输些自以为是的见解,怎么也比范致虚要强,能有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水平。
大半晌之后,军马望见长安城,只看雄关漫道,巍峨无比,气质雄浑,底蕴深沉。
长安雄城,但却非险隘,虽然看着高阔广大,其实历史上多次被强攻而破,光是有唐一朝就被攻破了六次。
甚至历来兵家总结这些战事,都发现些破除长安的技巧,在一些秘传兵本上,屡有记录。
这时宋江带兵近前,却有些傻眼,这长安城居然没有四闭城门,更无严加防守,军阵以待。
护城河的吊桥还在放着,城门处依然人来人往,挑果卖菜的,赶羊驱豚的,大姑娘小媳妇踏春归来的,插花浪荡子吆五喝六的,热热闹闹,浑然没有看见兵临城下的紧张气氛。
宋江发懵,立刻返回去和赵柽报告,赵柽略微一想,不由摇头道:“范致虚跑了。”
“跑了?”旁边的张深闻言立刻急了,心说还是低估了这老东西,居然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忙道:“殿下,不可让这老儿逃走啊。”
赵柽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确实不能叫他走,公明啊,带兵去把这范老儿捉回来。”
宋江急忙抱拳领命,随后又为难道:“王爷,属下不认识这范致虚啊。”
赵柽冲张深努了努嘴:“叫张宣抚和你同去,他对这范老儿熟悉。”
张深立刻叫好,鄜延路改旗他也心虚,恨不得多拉几人站脚助威,范致虚曾经做过副宰相,把他拉过来,自家压力就小许多。
看着两人带兵追去,赵柽微微眯眼望向长安,马鞭指道:“都随本王进城……改旗易帜!”
东京城,朝上民间,一片惶惶。
女真军已于傍晚之时渡黄河而过,然后沿河扎营,并未直接攻向开封。
完颜宗弼心急,但也知道夜色之下,不好布置,虽然重骑犀利,但晚间怎好冲锋?就先控制了黄河两岸,等待翌日再进发京城。
紫宸殿内,群臣未下,蜡烛高点,昏昏黄黄。
道君皇帝坐在上方神色呆滞,下面群臣立得两腿发软,愁眉苦脸。
殿中站着三人,正是刘锜、种彦崇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