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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自家大帅真要过往对面?不由得纷纷开言劝阻,张深恼道:“都给本帅闭嘴,赶快把马牵来。”
这下没人再敢多言,两个旗兵牵过坐骑,张深上了马,后面部将便都要跟随。
张深想了想:“来两个就够,多了恐殿下不喜。”
有两名偏将忠心,立刻抢着追随保护,便跟张深向边线而去。
到达前方,那侧喊话询问,后面的偏将自报家门,是鄜帅张深过来求见秦王。
对面兵卒也不回去通报,直接带着张深三个就往军营里走。
看着连营内军兵精神抖擞,盔明甲亮,一切布置井井有条,张深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气。
西军打不过女真,那么便勿论京畿禁军,还是各处地方禁军也都无用了,眼下想要拯救大宋,恐怕只有秦王的军队。
走至中途,正好鲁达巡逻过来,他却是认得张深的,昔日在老种门下也算亲信,否则怎能任廉访使职务,各路经略来往曾经见过,也曾酒席中伺候,不过张深却是对他无有印象,毕竟身份相差悬殊,此刻直往过走。
鲁达立刻叫停带路的兵卒,他知道早先赵柽有所交待,若张深来直接带去中军,不过既然遇见了还是接手才好。
带路兵卒行礼离去,张深倒是无所谓,只要能看到秦王就行,谁带路还不是一回事。
鲁达也不提以往事情攀附叙旧,他本是个性子最直耿凛然的人,并非不懂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事,只是从来不屑为之。
待望见中军大帐,鲁达令人先一步去往报信,接着走到帐前静立等候。
片刻李彦仙出来,道:“王爷知晓张经略过来,叫张经略进入,不过需得搜身。”
张深闻言倒不疑有他,这是正常的举动,待搜过后只叫他一人进去,李彦仙和鲁达守在门旁。
他撩起牛皮大帘走入,看里面点着蜡火,光明亮堂。
这帐乃是中军帅帐,十分宽敞宏阔,就瞅最里的红木案后坐着一人,正在饮茶,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进来。
张深是见过赵柽的,但却是赵柽少年时,有次京城大朝会他回去述职,那时赵柽刚刚提举侍卫亲军司,曾经见到一回。
不过那时赵柽才十六岁,如今近乎十年过去,样貌气质都有了些微变化,尤其身上威重似海,险峻如山,不似少年初登朝堂时的随意洒脱。
张深看看左右无人,急忙快走了几步上前拜倒:“殿下,殿下,快救救大宋吧!”
赵柽放下茶杯瞅他,半天不说话,也不叫他起身。
张深只得继续道:“殿下,大宋也是殿下的大宋啊,如今女直南下,狼子野心,西军无力,禁军无能,只有殿下能够拯大宋于贼刃,挽黎民于水火啊!”
赵柽伸手慢慢转动茶杯,“噗嗤”一笑:“张经略还是起来说话吧。”
张深听见赵柽笑声,不由讪讪起身,赵柽又道:“坐下喝茶吧。”
张深摇头:“下官不敢。”
赵柽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来都来了,还不听本王的命令吗!”
张深闻言一颤,赶忙道:“下官遵命。”
他坐去一旁,那早有煮好的茶汤,似是就为他准备,他也正好口渴,小心翼翼端起来连喝了两口。
就听赵柽道:“张经略适才之言,有所不妥啊。”
张深呆了下:“殿下,哪里不妥了?”
赵柽道:“这大宋什么时候也成了本王的大宋呢?”
张深闻言不由暗暗叫苦,真是怕问什么就来什么,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殿下乃是帝裔,宣祖皇帝的后代,这大宋自然也是殿下的啊。”
赵柽想了想,忽然一拍桌子:“张深你好大胆,莫非在言语怂恿本王夺嫡吗?”
张深被吓了一跳,忙道:“下官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下官是说女真不仁,起犯刀兵,侵我河山,眼看着中原就要生灵涂炭,社稷不保,才想求殿下救助东京,救助万民。”
赵柽淡淡道:“本王不就要前往救助吗?是被你挡在了这里,不得寸进!”
“这个……”张深闻言心道,谁知你是不是要借此机会夺位啊,此话不说明了,自家将来唯恐背锅。
“这个什么?”赵柽淡淡道:“以本王军马,莫非你还以为能够挡住?本王还不是在等东京的消息!”
“下官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殿下若是等消息过来,怕是,怕是……”张深不敢再讲下去,他此刻满头大汗,左右为难,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这哪非小事,不是家长里短,邻间纠葛,也不是市井生意,谈斤论两。
这乃是国事、社稷事、天下事。
他与秦王今日这一番话,说不得将来就会留字史书,为后人观瞻,他哪怕说错一个字,都可能会为后世非议,此刻真是如履薄冰,让他心神险些失守。
“张经略的意思,是支持本王兵发东京了?”赵柽忽然笑眯眯地道。
“啊,下官……”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