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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丹黛,妆鬼弄神之貌,惊恐天兵,此皆威吓诈骗之术也,不足畏惧,对面用此术,正说明黔驴技穷,我等正好努力向前,擒拿镜妃!”
但可惜这些兵终是女流,到底身单力怯,真像一旦暴露,便不再令人敬畏,哪里能敌得过赵柽手下的轻骑,几番穿插,就有溃像。
元镜见女兵吃亏,后方神阵被对面识破,就是那巨大的铜镜也失去作用,不由颦起双眉。
这时旁边一个戴着神袛面具的女子道:“师姐,既被识破,还是先撤走吧,若有折损,反而不好。”
元镜点头,传令撤军,众兵护持她且战且退,稳住阵势,后方奋力接应。
待来到瓜州城下,意外陡生,竟看到那城门不知何时紧闭起来,严丝合缝,如何用力推撞都是不开。
女兵们连声高叫:“开门!开门!”
可城上非但不开这城,反而乱箭射下,一将在上方大喊:“镜妃,城池已被我夺,正欲弃暗投明,归顺大宋秦王,你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元镜抬头向城上观看,原来是军司的一名副将,这西平军司都统军、监军都死掉,副统军自家夺城的时候也给杀了,就剩几名副将权大,此刻居然反水。
元镜暗叫一声“苦也”,柳眉冷对城上,两旁亲兵看那副将在城头耀武扬威,都气得怒不可遏,大骂起来。
就这时城上乱箭射下,军马立刻不敢傍近,元镜无奈,急忙下令全军撤退,人马朝一边绕过城池,往大西方跑去了。
赵柽在后面见状直皱眉头,立刻命鲁达带兵坠尾而去,鲁达武艺超群,多少又知道他和元镜关系非常,前往追索会稳妥一些。
接着大兵压至城下,城上停止弓箭射击,连喊愿降,片刻城门打开,里面副将带人出来,跪倒一排请降。
赵柽示意受其表诚,随后率兵进入瓜州,于军司坐定,询问这副将一些情况,知道元镜此番来龙去脉后,便下令暂时驻扎,等候鲁达回来报告消息。
傍晚时分,鲁达带人返回,言元镜引兵进了常乐城,因为骑军追袭,没有攻城器械,遂撤退报信。
赵柽听了叫那副将拿来地图观看,半晌后心中有数,开始安排瓜州城防事宜,直到午夜方自结束,翌日,点齐大军径出瓜州西门,直奔常乐城杀去。
常乐亦是古城,但没有瓜州、沙州这等名城宽大,可却也不是土沙结构之地,同样为砖石垒砌的高城。
不过哪怕再高城,又无太多人镇守,元镜身边的亲兵与那些天山东麓庄子内庄客,一共也不到一千人。
而常乐这里的守军就只有五百多,这么点人,根本做不到守护城池,长时间对峙。
赵柽大军到来,只是半天时间就打破了常乐城,然后元镜率人出城,继续往西逃走,进入了沙州。
赵柽安复常乐,再追去沙州,用两天时间攻破沙州,元镜再一次向西去,这番却是进了玉门关。
此处的玉门关便是诗词中的那個古玉门,历来军事要镇,通往西域的门户,并非后世同叫此名之地,后世叫此名之地不是古玉门,也不在这个位置,而是在肃州与瓜州之间,不是当下地方。
玉门关虽是要隘,但西夏未着重经营,南面的阳关都直接放弃,玉门也只是维持有兵把守,不说比沙州,就是和常乐城也比不了。
赵柽大军杀来,只是短短时间便再打破玉门,然后元镜带兵逃进了西方的滚滚瀚海黄沙之中。
赵柽继续派鲁达追逐,自家带军在关内休整。
此刻,已经到了原本西夏的边境,玉门关外该是回鹘的地界,但这里荒凉贫瘠,风沙滔天,回鹘那边根本都没有驻军,只是一个名义之上的边界,这也是西夏为何连阳关都不经营,玉门关也疏于打理的原因。
傍晚时分,赵柽站在玉门关城头西望,只看夕阳火红似胭脂,巨大如天盘,简直就像画在西方天空一般,是于中原根本看不到的壮丽景色。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玉门无故人。
他负手远眺,看这风景,不由脑中思绪激荡,胸内波澜满怀,沉浸在这极目天舒之境里,直至夜色阑珊,才下城而去。
隔日再不歇息,虽然鲁达尚未回来报信,但赵柽却率兵直出了玉门……
元镜离开玉门关,此刻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回天山,回神鸷宫。
而赵柽带兵直接北上,往更西北之处去,这里有一条道路,可绕过回鹘的瀚海,沿途并无什么城关,属于三不管的地方,然后直接北上到达天山东麓,那里就是神鸷宫所在。
路程行了半数,遇见鲁达回返,报告说追到天山附近,元镜领兵进入山麓,见地势复杂,害怕中伏,便折返送信。
赵柽闻言叫其归队,合军后不停兼程直奔天山而去。
待到天山东麓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中午,这刻天好,又逢初春,只看那遥遥仿佛无边无际的天山山脉,白下泛绿,交融甚美,白是山头白雪皑皑,尚未融化,绿是山麓小草,春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