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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满脸迸溅的血迹,恍如魔神一般。
这时战况愈烈,钩镰枪长,足有近乎两丈,比丈八蛇矛还长,一但钩倒马匹,那马上的西夏骑兵便难幸免,跟上来的步跋子一点都保护不了,地趟刀兵早就滚到前面拦住。
地趟刀兵对步跋子,就如钩镰枪对具装战马,尽是克制。
步跋子的武器是短刀配短叉,短叉有三齿,前面微微有弯,在奔行或者上山过沟之时,都能借此助力,而且前面三齿,能锁上枪刀等武器,堪称一件奇兵。
但藤牌地趟兵的藤甲盾牌,反过来可以锁住这种叉子,一但对上,藤牌直接锁了叉子,让叉子一无用处,那另外的地趟刀就不是步跋子能够抵挡了。
地趟刀法其实只有三招,是赵柽总结出来,交给李彦仙,李彦仙根据战场上不同于普通切磋,微微改动,再传授给藤甲兵,后来又研究出三人配合小阵。
这地趟刀的招数虽然少,使用也有些简单,但却是赵柽这个半步大宗师仔细琢磨,厉害之处自不必说,而且取的就是化繁为简,返璞归真之理。
不看天资,只要多练些遍就能学会,全部攻人下盘,都根据步跋子的特点针对设计。
若是对上别的兵种不好说取胜,但对上步跋子却是克制死对方,几乎三招不用使完,就会杀死步跋子。
而三人组成的小阵更强,一但被三个配合靠近,简直就如同绞刀一般,不管对面是五七八个步跋子,只要贴地滚动过去,就看残肢乱飞,血肉模糊,全部杀死。
这藤牌地趟刀,对阵横山步跋子,远远要比钩镰枪兵攻击铁鹞子轻松容易。
钩镰枪兵毕竟是以血肉之躯,在重甲骑兵冲锋之间寻找机会,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撞飞,虽然仗着藤甲柔韧弹性可能不死,但有些骨断筋折却再所难免,大多也不好再战。
钩镰枪虽然克制具装骑兵,但真正对上并不是那么容易,滚滚铁骑冲来,哪里好手疾眼快就勾断马腿,也就是仗着藤甲保护,伏在地上,然后特制的钩镰横刃宽长,几乎可以横兜并排的两条腿,这么勾腿往来,才会成功。
可往往几个人去勾一匹,难免会有受伤,不过这也是值当的事情了,对面毕竟是重甲骑兵铁鹞子,这其实就等于破掉铁鹞子了。
赵柽在高处用望远镜观看战场,脸上神色渐渐轻松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成了!”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说时迟,那时快,三千重骑铁鹞子,一万一千横山步跋子,几乎是短瞬时间,就撞进了藤甲军阵之中。
然后肉眼可见,一排排的倒下,铁鹞子大部分是被钩镰枪钩断了马腿,小部分则是撞上摔倒的前骑,然后跌了个七荤八素,钩镰枪长,一起挠刮过去,转眼就切肉抹皮,成了一副骨架。
前后根本连一刻钟都不到,这支建制百年,威风天下,号称原野无敌的重甲骑兵,就全军覆没了。
是彻彻底底的全军覆没,没留下一个活口,马或许有残喘挣扎,人却一个活的都没有。
三千铁骑,顷刻灭亡!
而那一万一千步跋子,只要撞进阵内的,也都死绝,足有八九千之多。
场上尸堆如山,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对面,李察哥在军马刚推进一半的时候就感觉不好,他在中军里,不能第一时间观察前阵情形,但却有校兵来往送信,他越听越是不对,急忙下令,轻骑上前接应。
但铁鹞子后面跟着的是步跋子,等轻骑冲过去之时,哪里还能看见重甲,只有步跋子还在前赴后继往里冲,而对方的军阵根本没有破散,反而是杀声震天。
轻骑顿时有些懵,随后只是微微愣神的工夫,不但铁鹞子没有了,就是步跋子也就只剩下一两千个人。
这时随着冲锋的军马倒下,前面立刻豁亮起来,轻骑便看见步跋子死尸遍地,铁鹞子的具马残尸,都仿佛小山一般,散落在宋军阵内到处都是,尤其铁鹞子的骑兵,都死的极惨,个个剥皮削肉,几成骷髅。
此刻那军阵里传来嗷嗷高叫,喊声震天:“铁鹞子全军覆没,步跋子全军覆没,西夏大败,西夏大败……”
轻骑闻言顿时大骇,虽然感觉仿佛做梦一般并不可能,但眼前却看到那不远处的修罗场景,仿佛地狱一般,如梦似幻,摆在那里,做不得假。
轻骑首领的马匹“哒哒哒”退后了几步,声音慌乱无比,吩咐身边亲兵:“快,快去禀告晋王。”
李察哥在后方已经听到对面藤甲兵的惊天呐喊,只一瞬间便脸色大变,再也维持不住古井无波的平静神色,变成苍白无比。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身后大将也都吃惊开口:“这怎么可能,宋军定然在虚张声势,胡说八道,坏我军心……”
“不错,就是在坏我军心!”李察哥皱眉冷喝道:“这宋军……”
他话还没有说完,前方有校兵骑马跑了回来,边跑边喊:“晋王,晋王,不得了,铁鹞子全军覆没……”
这校兵话还未等说完,凭空里森寒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