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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不逊,顿时大怒:“山野狗,你休要逞强,我天性好踩路不平!”说罢,上前使个连环跺脚,只用了一、两分的力量。
“哎哟,我的娘……“野狼直疼得龇牙咧嘴,往肚子里直吸凉气,不敢再吭一声。
这时,街上人都站老远的地方看着笑,平素恨这伙泼皮无赖,此番倒出了一口气,也有为路见不平的壮士担心的,那个之前被打的中年汉子这时方才抽出手脚,施展开武艺,也打得几个泼皮无赖无处藏身,四面奔蹿而逃。
那山野狼程二并不呆,倒有几分狡黠,知道继续逞强是要吃亏的,便开口讨饶:“好汉爷,手下留情。”
武松喝道:“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欺负人等,为非作歹!”
野狼程二喋喋连声:“好汉爷,野狗怎敢?从今以后改邪归正,绝不敢再坏规矩,饶命吧!”
武松这才将脚松开:“以后被我撞见,决不轻饶。”
野狼程二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捂着头,一瘸一拐地跑开了,约莫跑出小半箭之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武松和那中年汉子,黑脸皮上浪起皱纹,嘿嘿嘿地一阵威胁道:“外来的人等,还有过路管闲事的贼人,有种的不要跑,等着瞧,不报此仇,我也枉称山野狼了!”说完,瘸着腿,一直往街南头去了。
中年汉子在地上拾起撒落的银两,然后捧在手中往前献去,冲武松一礼道:“请问兄弟高姓大名?府上何处?为何来到此地?”
武松见问,上下打量对方,他本真汉子,向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朗声道:“某乃东平府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是也!”
那中年汉子闻言顿时一愣,随后仔细观瞧武松,露出满脸惊诧,低声道:“可是……曾打辽擂取了银牌的武二郎吗?”
武松双眼瞅中年汉子:“你怎知是某?”
中年汉子神色变得欢欣鼓舞,猛地一拍大腿:“原来真是武家二郎,这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武松皱眉道:“你又是何人?听你言语,竟要寻某?”
中年汉子一双圆眼珠四下去洒,接着小声道:“二郎且随我来,找一地方我说了,二郎就明!”
武松艺高人胆大,此时又肚里正在饥饿,便道:“找处酒家便是。”
中年汉子忙伸手拿起武松之前丢弃的哨棒,一手又替武松到后面牵马,接着朝远处走去,过了几条街道看一酒家,就往里去,选了个红油座头擦拭干净,让武松先坐下,然后自家再坐。
随后中年汉子叫酒保取一壶上色好酒,切二斤熟牛肉,一盘熏鱼和卤鸡烤鹅之类,摆了一桌面。
中年汉子亲自筛酒相劝,武松也酒来就喝,三杯过后,中年汉子低声道:“二郎,我是从北边来,乃是武德大夫、北征讨贼都先锋、宋将军的手下!”
“武德大夫,北征讨贼都先锋宋将军?”武松愣了愣,心说这又是谁,自己并不认得。
“二郎!”中年汉子摇头道:“其实就是呼保义及时雨宋公明哥哥啊!”
“原来是宋公明!”武松恍然大悟,自然知道宋江,宋江在山东名气之大,绿林道上哪个不知,后来占据梁山泊起事,轰轰烈烈,震惊天下,最后又诏安投靠朝廷,做了官职,好像此刻在北方对抗田虎。
“正是!”中年汉子喝了口酒道:“我此番特地奉公明哥哥之令,前来山东寻找二郎,实是有事相求!”
武松露出纳闷,他虽然听得宋江大名,实则两人没有交往,不知道这宋江派人来找他做什么。
“宋……将军,何事找我?”
中年汉子小声道:“二郎,听闻你与秦王殿下交厚,乃是嫡亲心腹?”
武松扬了扬眉:“公子待我天大恩德,我愿为公子两肋插刀,赴死不辞!”
中年汉子道:“这就是了!公明哥哥当日入京时也曾拜访殿下,得殿下指点,心怀感激,直有投效之心,如今殿下西出潼关,公明哥哥在北方思念之甚,想要投奔却难寻道路,又唯恐唐突殿下,这才想找人引荐,思来想去,四下打听,得知二郎与殿下交密,公明哥哥与二郎又是老乡,所以才派我过来相请,以为联络殿下,与殿下送信,展呈报效之心!”
武松闻言久久不语,他虽然知道宋江,也知宋江名声,可宋江是招安了朝廷的,如今是朝廷官员,倘若去投靠公子,岂非又等同再次背叛造反?
中年汉子看他不说话,又道:“其实公明哥哥本来招安之后,心权忠义报国之心,只是北去对抗田虎,遭朝中奸臣算计,缺粮少草,就算兵器铠甲都给不齐全,乃至手下损兵折将,虽然田虎也被打至半残,但继续下去,一众梁山兄弟也必将死伤殆尽啊!”
“缺粮少草?”武松疑惑道:“怎会如此?”
中年汉子叹息道:“又何止如此,原本离京时分开的一些兄弟,份属官军的,陆陆续续全被调往了前方,看情形,只要在梁山呆过的,都要耗死在那太行山旁……”
“竟这般险恶?”武松倒吸了一口凉气,哪里还听不明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