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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冲进宋军营盘,刘铜看见空帐散落,灶锅乱丢,呼呼白气蒸腾,不由烦躁起来,下令道:“加速前行,冲破营寨,追杀宋军!”
他此刻带了约莫一万兵马,下面小卒得到军令后立刻向着前方奔跑而去。
可就在几十息后,也不知道跑到营盘哪段,忽然两侧冲出不少宋兵,手全执长矛,来便一顿乱扎,然后转身就跑,不知隐去了哪里。
刘铜顿时有些懵,宋军难道没有撤离吗?
不对,会不会是留下掩护的人?可宋军一共才万八千个,留下掩护的又能有多少?
刘铜想到这里不由大怒,居然敢来捻他虎须,立刻指挥手下军兵去追。
那中雾大,只看宋军不时穿插,根本抓不到具体队伍。
有时出来一队几百人都使盾牌大刀,剽悍凶猛,有时一队是几百名长枪手,有时一队都拿着弓箭,乱射就跑。
这些人鼓噪呐喊,杀出杀进,神出鬼没,呐喊声,战马嘶鸣,刀剑铿锵声,还有战鼓冬冬声,惊天动地。
刘铜不由惊诧,搞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不过仗着人多,便亲率大军冲杀向前。
一时间白雾中尘土飞扬,淹没了滚滚旌旗,长矛起处,骁将落马,刀剑劈下,血肉横飞,顿时汇成沟河。
但死的几乎都是西夏兵,这些西夏兵本就是新军,此刻更是如同没头的苍蝇般,乱冲乱撞,甚至有时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而宋军此刻好像一群狂犬猛兽,乱咬乱吠,西夏军早就阵脚大乱起来。
刘铜见状不由有些心慌,觉得事情仿佛不对,手下兵竟越来越少,有的是战死了,有的则是走着走着便不知去向,也不知是掉了队,还是迷失在白雾之中。
就在这时,只见横刺里杀出一支小队,为首有一员宋将,外罩大红织锦战袍,内穿赤铜连环锁子甲,骑一匹火炭也似的马,手舞呼呼生风的一口青龙长刀,领着宋军横冲直闯。
刘铜听见后面军卒叫苦连天,四处逃避,回头一看,正见宋将无人敢敌,不由气得牙痒,立刻催马提钺来战。
他一身金甲,骑匹黄马,到了近前大钺劈下,只见那宋将举刀来迎,当地一声巨响,火星乱飞。
刘铜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欲裂,知道此人神力,便使出浑身本领,这宋将也是招数厉害,二人一时棋逢对手,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他两人打得热闹,下面军兵也都战在一起,但可却不比他二人这般有来有回。
西夏新军根本不是宋军对手,宋军熟悉地形,钻来钻去不说,就是战力也要强数倍,虽然人少一些,但每七个一组,配合得法,足可杀十几二十人。
刘铜战得正酣,忽然发现哪里不对,一看左右,人仰马翻,眼见着军卒数量减少,不由大喝声:“贼子纳命来!”
那宋将看他恼羞成怒,只是微微一笑,卖个破绽,拨马就走。
刘铜气得咬牙,急忙打马去追,可是没跑几步,忽然下面向前一耸,那马“吸溜溜”惨叫一声,竟然直接扑倒地下,摔得草土乱溅,竟然是被绊马索给绊倒了。
刘铜从马狠狠摔下,他身着重甲,猝不及防,这一下七荤八素,感觉骨头都断了两根。
就看前方宋将调转马头回来,轻轻一笑,手刀向下精准切去,刘铜一颗头颅便被斩下……
此刻,在营盘的另一处,相同的情境也在演。
胡巴鲁同样带着一万人从另一翼杀入,可冲着冲着也遇到了宋军的偷袭,这些宋军同样是打两下就跑,追又追不,被对方绕来绕去,结果手下军兵竟越来越少起来。
胡巴鲁瞅着不对,急忙勒住马匹,回头点数,这一下不由大惊,带过来的一万人居然只剩下了五六千,他琢磨也没死伤这么多,那少了的竟然都是在这营盘之内失踪了。
挠了一把额头,他急忙下令,都不许快速前进,缓慢向着营外行走。
可是走得越慢,宋军骚扰越厉害,没过多长时间,手下竟然大乱,毕竟都是新军,一冲一杀还行,这种拉扯根本无法稳住队形。
胡巴鲁急忙下令让军兵团围住,用弓弩射住阵脚,刀丛枪林,号带飘空,这才让宋军不敢轻易偷袭。
可就这么原地呆着也不是办法,过了半晌,整座营寨之内四处杀声大起,胡巴鲁听着声音,一处党项喊叫最大,不由道:“都往那边去!”
他令下达,自然一马当先而走,后方军卒跟随没跑多少步宋军竟然又来,但此刻也管不了其它,只能前冲,可到了地方之后却根本没看到大批夏军,也不知刚才的声音到底哪里传来。
胡巴鲁心中惊疑不定,回头看着身后军兵再有减少,不免冷汗下来,心内萌生了退意。
但就在这时,忽然梆子声响,一哨人马从白雾中杀出。
为首一将头戴三叉烂银盔,身披柳叶银锁甲,外罩素罗袍,坐下白龙马,长白脸一块青痣,高大个,三绺微须飘洒胸前,手执丈八点钢矛,有十二分的威风。
胡巴鲁披挂乌油镔铁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