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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歌女舞女颇不容易,也不必下去吃饭了,叫她们陪着众将在此饮宴就好!”
班首急忙叩头谢恩,便也不管什么仪态,乱哄哄都到众将桌前,吃喝嬉笑起来。
方腊此时酒兴大作,以箸击杯,作诗而歌:
风清清兮湖漫漫,
纤柳拂着桃花面。
公子王孙今安在,
谁坐钱王旧宫殿?
歌罢大笑,众将听了,纷纷拍掌叫好。
那旁汪公老佛却微微皱眉,离桌奏道:“圣公连日乏累,不得休息,恐劳于神思,还请圣公早早回宫安歇,善保身体。”
方腊点头道:“国师言之甚是,吾心虽乐,而觉得神疲,等明日再和众卿游览杭州山水。”随后叫来男女侍从,扶入寝宫,由张贵妃伺候安歇。
翌日一早,方腊用膳完毕,便率领群臣游览杭州风光,他自乘逍遥辇,张妃乘彩凤舆,众文官武将有骑马的,有坐轿的,来到街上看那两旁繁华闹市,巷陌拥塞,鳞鳞瓦舍,接栋连檐,有多少座商栏作坊,设摊叫卖,有那刺绣、织锦、珠翠首饰、藤编竹织,真是巧夺天工,流光溢彩。
杭州城内水巷纵横,丝柳摇拽,虹桥飞架,桥下画舫走舸如穿梭,城内外有寺院一百单八座,号称佛国。
车驾走得很慢,过珠宝巷,一座大庙展现在眼前,匾上楷书八个大字“至圣先师文宣王庙”。
方腊传旨住辇,疑惑问道:“庙内供奉何神?敢称至圣先师?”
吕将在旁立刻道:“圣公,此乃是夫子孔丘神庙,世族儒生最为崇信。”
方腊下辇步入大成门,细看这庙匾却是道君皇帝钦敕,不由皱眉沉脸。
他带一众人走了进去,对面乃是大成殿,巍巍峨峨,重檐飞翘,斗拱交错,雕龙镌凤,栩栩如生,踏上金阶,便见孔丘像居中而站,两侧十二哲像侍立。
“朕闻孔丘说过,好勇疾贫,乱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方腊冷笑道:“此话不验,也不近情理,不仁的人,若不杀之,民不聊生,好勇疾贫的人正是大仁大义的人,何为乱也?孔丘妖孽,胡乱妄言,谁封为至圣先师?来人,快拆了这些像偶庙匾,改为光明寺,塑日月尊佛,明尊金身,待百姓早晚讲经朝拜。”
军将闻言一起动手,推倒像雕,将神龛并典籍等物,堆放一处,点火烧了,方腊瞧看片刻,领群臣去西湖赏景去了。
他带人出清波门,沿柳浪闻莺前行,望雷峰宝塔,阳光一照,金碧交辉,望苏堤白堤如同西子裙带,柳丝拂拂荡荡,万顷碧水,波光如鳞,许多将官赞赏不已:“今生能到此地玩耍,就是死也瞑目了。”
随后过昭庆律寺至栖霞岭下,方腊欲游黄龙洞,便见远处有四、五个身体魁梧,刺绣花臂之人拦住车驾,跪在地下,眼珠乱转告状道:“圣公,我们都是本地的良民,因赵宋皇帝荒淫无度,横征暴敛,搜求天下奇珍异宝,乃至流离失所,生计全无。”说罢,竟痛哭流涕,伏地不起。
方腊看他们恭敬,点头道:“此事毋须难过,朕早晚杀上东京,拿住赵宋狗皇帝,还有那蔡京王黼奸贼,与你们报仇便是了。”
众花臂人道:“圣公,不须杀上东京,此仇可以现报,此地离蔡家藏经阁不远,祥云寺就是蔡京家的功德寺院,想当年还是朱勔那奸贼督造。”
方腊略微寻思:“既如此倒是容易,你们几个前边带路!”
不一时来到祥云寺,只见这寺十分的威武壮观,宽大殿宇尽是青砖绿瓦,不断香火,方腊看罢,心中生怒,传旨道:“先杀恶僧,再烧寺庙!”
众将得了旨意,率领军民一齐动手,一刹时,火光冲天而起,庙宇只是半日工夫,便尽化成为了灰烬……
如此时日渐过,方腊将军务大事交付国师汪公老佛、太师陈箍桶,军师吕将和众将办理,每日散朝,便陪伴一众妃子在钱王宫中玩耍取乐。
而众臣一面休兵练武,筹办粮草马匹,一面召急铁木匠打造军器和攻城器械准备大进,但也有不少将官迷恋杭州生活,娶妻纳妾,思量久居。
这日早朝,群臣朝拜已毕,国师汪公老佛出班奏道:“圣公,现在粮草齐备,甲仗一新,如久待于此,空耗钱粮,老兵惰师,所以还请圣公早定出兵大计。”
方腊点头道:“朕知兵贵神速,国师和众家爱卿看何时出兵,先取何地为宜?”
汪公老佛道:“依臣之见,应当立即分兵两路,一路取苏州、一路取秀州,以擒拿朱勔父子为名,苏州秀州百姓必会操戈相随,南路元帅方七佛此刻已经取下衢、婺两州,如此两浙联成一片,不出一月,东南各州定遂为陛下所有,再筹积粮草,砺兵秣马,长驱渡江,夺取中原。”
方腊闻言微微颔首,诸将亦是不住点头。
这时军师吕将忽然出班奏道:“圣公,臣觉不然,臣之前曾经奏过,应以抢占长江天险为主,此刻赵宋已失杭州,宋帝怎能不派重兵南征?宋兵如长驱渡江,必然会以沿江重镇江宁府、润州镇江府、太平州一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