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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水贼有家眷,一次出门去湖上做没本的生意,家中进了应奉局的军丁,女儿被糟蹋后直接撞死,妻子让他为女儿报仇,他却道:“不敢。”
妻子忿忿地道:“你在水上杀人还少吗?为何不敢报仇!”
他道:“什么人我都敢杀,但是应奉局的人我不敢杀。”
妻子便和他吵,吵烦了和妻子对骂起来,伸手打了妻子,妻子也一头撞死。
这胡大于是大受刺激,隔夜便挥舞着钢刀前往营地,还未近前便被乱箭射死。
莫说苏州太湖一带,便是两浙路但人皆知,应奉猛于虎。
朱汝贤平时在家中尽情享受惯了,此时虽有营妓陪饮,怎比得上在家里快乐,他转过脸来对身旁一名穿红裙的女子道:“小娘子你叫甚么名字?”
那红裙少女低声道:“奴家唤作灵心。”
朱汝贤瞅了瞅她模样:“生得最好,名字也好,灵心,把伱拿手的曲子唱来,若唱得好时,本大人自重重的赏你。”
这灵心生得乖巧,此刻陪出十二分的笑脸,起身向朱、王二人各礼了一个万福,道:“奴家自幼倒学得一二句,到营里又听了些词,唱得不中听时,还请大人包涵些个。”说罢,走去前面锦毡之上。
不一会,植板轻敲,丝弦慢挑,这灵心便抑抑扬扬地唱起双调过曲来,曲名为《朝元歌,曲词乃是:
你是个天生后生,曾占风流性,无情有情,只看你笑脸来相问。我也心里聪明,脸儿假狠,口儿装作硬。待要应承,这羞惭怎应他一声?我见了他假惺惺,别了他常挂心。我看这些花荫月影,凄凄冷冷,照他孤零,照我孤零。
唱到这里,水心见朱汝贤和王仲闳都有喜色,便理了理云鬓,越发抖起精神唱了下去:
你一曲琴声,凄凄风韵,怎叫你断送青春!那更玉软香温,情儿意儿哪些儿不动人?她自理瑶琴,我独立苍苔冷。老天、老天!早成就少年秦晋,少年秦晋。
朱汝贤和王仲闳听罢拍手大笑,“好一个少年秦晋。”随后令侍从取了两匹红绫赏了灵心。
这舫中的歌酒,从午时直饮到冷日偏西,船已是在了太湖中心。
朱汝贤有些醉,瞧了瞧前方人影儿,又端起一杯酒,却是连嘴边都没有顺到,直接洒进怀内。
他不由笑道:“醉了醉了,便去安歇。”
王仲闳道:“大公子可好?”
朱汝贤伸手搂过旁边的灵心:“倒是无碍,叫灵心侍我。”
说着晃晃悠悠起了身,又来两个随从搀扶,去了船后雅室。
雅室内有宽大木床,缎被织锦,炭盆红火。
朱汝贤坐下后,便迷迷糊糊伸手去解灵心的衣裙,嘴里道:“小娘子,与我上床歇息!
待那衣裙半解,露出鸳鸯戏水肚兜,灵心小脸粉红,半推半却,道:“大公子,大公子慢来。”
朱汝贤笑道:“慢不得,再慢怕小娘子跑掉。”
灵心娇笑道:“这大冬日的湖上,奴家又能往哪跑,不被淹死,也要被冻死。”说着微微靠前,那面颊距离朱汝贤近了半分。
朱汝贤只觉吐气如兰,一时更加迷迷晕晕,想要再开口调笑两句,就在这时灵心檀口微张,里面银光一闪,便有一道寒芒射了出来。
朱汝贤也是学过拳脚的,忽然看到寒芒,那酒立刻就醒了一半,下意识就想要躲避。
可惜此刻两人距离实在太近,那寒芒的速度虽说不上箭矢飞快,却总也不慢,这一下竟是直直地射进了他的咽喉。
他只感觉浑身失力,两眼睁大,喉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勉强抬起一只手指向前方的灵心,一脸震惊不可置信。
灵心此刻后退了一步,小脸上满是笑容,道:“大公子,奴家这一支气发银针可否受用?”
朱汝贤这此刻被银针封喉,已经上不来气,脸色憋成青紫,他哪肯甘心就这样毙命,不由奋起仅余的力量,语音不清地喊道:“来,来……”
灵心看他被自家气发银针封穴,居然还有气力要叫来人,不由小脸一冷,再次张口,竟然又一支银针射出,这下却是直中了朱汝贤的眉心位置,接着她又是一掌推出,打中朱汝贤胸膛,朱汝贤立刻喷了口血出来,仰面倒在床上而死。
就这时,外面似乎听到里面动静,有人开口问道:“大公子,何事吩咐?”
灵心瞅了那木门一眼,不慌不忙地系好了衣裙,随后取回两支银针,接着向房门处走去。
她上这船开来,身上早被搜过,带不进兵刃,只有七枚气发银针藏于口中,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足够了,毕竟整艘画舫除了王仲闳一个高手之外,别人她全不在乎。
就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听到里面没有回应,那木门“砰”一下竟被直接推开,随后王仲闳出现在门前。
灵心张嘴一吐,两枚银针射出,王仲闳立刻毛骨悚然,急忙向旁闪去,趁这个空当灵心身形犹如鬼魅,只是一闪就出了房间。
王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