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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中楼别说待客,北门那边都不让人靠近。
如今为了遮人耳目,就是带来的护卫也都守在楼内,不叫外人瞧见,樊学文不放心,又在北门四周加派了人手保护,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盯着北门,一刻不敢放松。
可现在齐王居然要去中楼夜宿,樊学文立时脑袋里“嗡嗡”作响。
此刻那雪片也似的刀子寒光闪闪,诛心之词从俩侍卫嘴里不要钱地喷出,他觉得自家真是流年不利,倒八辈子霉了才能摊上眼前这事。
而最大的郁结是他还不敢说出官家就在中楼,官家口谕,张迪传旨,胆敢泄露半丝风声,那就抄家问斩。
这是因为最开始官家来樊楼时弄得满城风雨,朝堂震动,樊楼里人也都大嘴巴跑出去乱说,官家万分恼怒才下的命令。
后来费了好大工程挖地道,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知,倘他这边再随意说出,那这挖地道又有何用?
所以大抵是不能说的,一但说了肯定性命不保,樊家数百年经营也必将毁于一旦。
不能说,也没法子对齐王解释,感受着刀片森森凉意,樊学文心中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他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办法,急忙道:“王爷,王爷误会罪民了,罪民只是觉得楼内没太多准备,仓促接待王爷唯恐失礼,若是王爷不嫌,罪民高兴还来不及。”
“噢?”赵柽瞅了瞅他:“这有什么仓促失礼的,本王倦了,不想回府,只要元奴陪在身旁就好。”
他说着,把手放在赵元奴腿上,感到一阵温滑,笑道:“元奴今晚陪我。”
赵元奴嘤咛一声,霞飞双颊,就是低垂玉颈,不敢抬头。
赵柽对滕图道:“这里的事开封府留下处理,事后给本王一个交代。”
滕图心中大喜,齐王让他处理此事,这可是在卖自家面子,让自家收买人情,立刻道:“王爷放心,滕图必不负王爷厚望,处理好……列位大人与衙内之事。”
赵柽脸带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樊学文:“樊东家,本王现在就去中楼歇着!”
樊学文赔笑道:“那罪民给王爷带路。”
他心中想到的办法是既不泄露官家在楼里的消息,也不拒绝赵柽宿在樊楼。
毕竟泄露官家行踪,是要抄家问斩的,但不让齐王今晚住下,恐怕立刻就会被那大胡子侍卫拿刀剁掉脑袋。
既然两样都行不通,那还不如就请齐王住下,毕竟中楼的四扇门户里面不通,官家在北门楼子里住,就安排齐王去东门楼里住。
虽然宫内的张押班交代官家来后,不许中楼再招待外人,但齐王好像也不是什么外人,齐王与官家是父子,就算搁在朝堂上,让诸位大学士们引经据典去辩,怕也辩不出外人二字。
况且张押班说不许接待外人时,没说违反了是死罪,只是让他牢牢记住,不许外人进去,否则严惩不贷。
樊学文此刻心中轻松起来,他觉得这个死局已经破掉,本来放在平时不可能想出这样完美的折中办法,果然人还得刀架在脖子上逼迫,才能想出妙计。
赵柽这时哈哈大笑,起身一把将赵元奴抗在肩上:“娘子随本王共度良宵!”
赵元奴又惊又羞,趴在赵柽肩头不敢动作,微微闭上美目,声音好似蚊鸣:“但凭……但凭王爷做主。”
赵柽向阁门走,黄孤苏石赶紧起身跟上,樊学文在一旁引路。
到了外面,樊学文瞅见乌先生,急忙隐晦地打了个眼色,乌先生便也坠在后面,紧跟在周处等一众侍卫之后。
樊楼外四楼都有后门直通中楼,一行人出了后门,便看见中楼所在。
他们此刻是在西面,中楼北门官家在,南门自用,樊学文引着赵柽向中楼西门走。
待没几步就到西门前时,赵柽忽然皱了皱眉:“本王不喜西向,换个门走。”
樊学文闻言心中疑惑,不过转念想到齐王是带兵之人,不喜西面好像也说得过去,忙道:“是罪民考虑不周,还请王爷移步东门楼。”
他说着就往南边带路,这样能绕过北门那个禁忌之地,谁知道赵柽却直接向北面走去。
他急忙追过去道:“王爷,王爷,这边路不平,从南好走,从南好走。”
赵柽脚下不停,淡淡道:“哪来的路不平,本王看你是人不行,本王沙场征战,什么坎坷迤逦没有经过,你这小小院子又算得了甚么!”
樊学文满头大汗,嘴里连道:“是,是。”心中却几乎将漫天神佛拜了个遍,只盼着这时候官家千万别在窗前,不然自家就要大祸临头。
赵柽扛着赵元奴走到中楼北面,这边一片寂静,楼前挂着大红灯笼,前方树上也结着彩色串灯,照耀得十分明亮,若是从楼上望去,下方事物一览无余。
樊学文低着头,心中默默祈祷,待走到中间之时,赵柽忽然来了一句:“本王看这北边就不错,去什么东面,就这里好了!”
“啊?!”樊学文闻言立刻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