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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怕是说你自家,我就不信你这呆鸟走不动路时,护卫不了公子,公子还会白养着你不成!”
大胡子闻言摇了摇头,嘿嘿笑道:“没人同你辩这个,你莫要喧嚣,自家事自家知晓,某不同你说这些有的无的。”
梅娘瞧他一脸不屑模样,将难听的都讲过了,如今却道不说,一时气忿难当,怒道:“你这呆鸟将话讲好,甚么是自家事自家知晓?”
大胡子摸摸脑门,道:“你倘再喧嚣,某就将你捆起来,塞住嘴,丢去楼下!”
梅娘哪见过这等嚣张的侍卫,她在樊楼日久,各色人等都见过,但有主人嚣张跋扈不讲理的,却从没侍卫仆人敢这般口出狂言。
她刚要再次开口反驳,阁子里乐曲忽停,原来是赵元奴又一首词唱罢。
梅娘心中惦记事情,哪怕这时再气,头脑却忽地一下清醒过来,知道不能再和这大胡子纠缠,要赶快提醒赵娘子回去那边。
她急忙走到门前,大胡子侍卫在后面喝道:“婆子大胆,想要做甚?”
梅娘伸手就去敲门,大胡子从后面抓她,提着后领像提小鸡一样拎起,道:“叫你不要打扰公子,怎不听话?”
梅娘被他拎了起来,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口中立刻慌乱叫喊:“娘子,娘子出门了。”
大胡子伸手去捂她嘴,这时阁内传来赵柽的声音:“外面吵闹什么?”
大胡子低声道:“叫你不要喧噪,怎地不听,公子怪罪下来,我看你待如何!”
那边吴小刀打开阁门,道:“公子,是那管事的婆子喧闹。”
赵柽道:“放她进来。”
大胡子将梅娘放下,梅娘也来不及和大胡子呕气,小跑进阁中刚要说话,却瞅见赵元奴被这公子拽着坐进怀内,不由叫苦不迭,暗想这怕不是要出大事了!
她道:“打扰公子了,奴家……”
赵柽冷哼了一声,打断她道:“说了出去自忙,在门外又闹哪场?”
梅娘道:“公子,赵娘子出来时久,奴家……奴家怕那边阁里察觉,来,来请娘子回去。”
赵元奴此刻坐在赵柽怀中,脸色娇艳欲滴,闻得梅娘言语心中一惊,竟是只顾着和公子在一起,浑然忘记了那边的事情。
她暗暗着,这却是不好了,若那边阁子真的找过来,于名声有损不说,怕是会闹将起来,难以收场。
那边是既有衙内又有官,即便公子不怕……可这东京城的官们不是彼此相护的吗?倘若双方相识,赵公子会不会护着自家?
倘若赵公子只是见色起意,一时玩乐,不护着自家,那樊楼的惩罚……
一想到这里,赵元奴心中惶惶起来,就要挣脱,可赵柽哪里肯放她走,便是用手拦住了她纤腰,道:“娘子要去做甚?”
赵元奴轻咬樱唇道:“公子,奴家不能坏了规矩,那边阁里等着,我须回去。”
赵柽摇头道:“回甚么回!”
赵元奴道:“公子,奴家偷跑出来见公子,便已是不讲信义,若再不回去,樊楼的规矩………”
赵柽冷笑道:“甚么规矩,甚么信义,樊楼的规矩也算规矩?至于信义……本公子就是信义!”
赵元奴闻言呆了一呆,没想到这位赵公子居然如此强势。
赵柽端起一杯酒到她唇边:“喝酒便是,别的不要娘子管。”
前面梅娘见状,立刻额上出了汗水,没想到这位赵公子之前所说竟为实话,想的根本就不是与花魁娘子喝杯酒了事,他压根就没想放人走。
梅娘脸色无比难看,望向赵元奴,只见花魁娘子坐在公子怀中羞羞答答,眉眼春意荡漾,竟一口干了那葡萄酒,她头内一晕,心想这算是彻底完了。
这是要出事啊,那边阁里是衙内和官,这边也是衙内,一但闹起来,樊楼未必拿他们如何,可自家这个管事……怕不是要被活活打死,就算是赵元奴,也要受到重罚。
梅娘一想到这里,便是身子都没了气力,仿佛已经被叉到了棍棒之下,就等着鞭挞受死。
她心中哀叹一声,花魁娘子怎就鬼迷心窍了一般,眼前看来是说不通了,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不行就先通知楼里,说不好还能短点责罚。
她心中念着就要往出走,不料这时外面大胡子拎了个丫鬟进来,随意往地上一丢道:“公子,这是来寻找赵娘子的。”
这丫鬟年岁不大,已是吓得战战兢兢,这时看到赵元奴,立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赵柽皱眉道:“什么人?”
“是奴家的贴身丫鬟,怎么竟然找来了这里?”赵元奴见状花容有些失色,忙看着小丫鬟道:“弄玉,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哭道:“那边阁里见娘子久久不回,又找梅娘不到,已经闹了起来,让奴婢出来寻找,说找不到就要拿奴婢问罪。”
赵元奴闻言惊道:“那边有没有去找楼里人?”
小丫鬟哭哭啼啼道:“娘子,怕是已经去找了,他们找不到梅娘,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