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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外,能不杀一人,我便不会杀,事情若是结束,我又怎会滥杀无辜?”赵柽看着耶律连横。
耶律连横根本不信对方这套鬼话,只是眼下形式就是,不答应那么立刻就会死,还有那些被俘虏的五百水兵,这些海盗绝对不会留着他们浪费粮食。
答应了,暂时可活,至于以后,那就得看命,只要海盗不杀人灭口,就此回了南海,那大抵在朝廷那边,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耶律连横看了眼地上的几颗头颅,有两个他是认得的,一个是小营长,一个是船前舵手,这两人都有家眷。
耶律连横闭目咬牙思索片刻,猛吸了一口气:“我信你!”
赵柽看着他微微一笑:“其实你并不相信,但这无所谓,大事完毕之后我放你们走,那时你就会彻底相信。”
耶律连横睁开双眼:“你想我如何去做?”
雷老虎这时上前,赵柽背着手出了船舱,站到了甲板之上。
远处水天一色,大海浩瀚无边,遥遥看不到尽头,天上白云几朵,随风舒卷,不知要飘向何方……
天色擦黑,来州水营。
并不是所有水营兵都住在船上,没有战事之时,船上只留一半的水兵守船,剩下的进入城中歇息,每日轮换,来州,已经多年没遇过战事了。
来州水营上下满额五百人,没有一人打过海战,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女真打辽东跑过来的水兵全都投了锦州,来州没得一人,因为锦州的军事地位要比来州重要许多。
一条海巡船在水面上荡漾,两个小兵坐在甲板之上倦怠懈懒。
两人没甚可聊的,要说的话在几年的搭档生涯中早就说完了,若是此刻有酒倒是还能闲言碎语几句,不然,就只剩下死一样的沉默。
忽然,一名小兵皱起了眉,他猛地从甲板上弹起,借着月光,他看到远处黑乎乎一片,似乎有大船行驶过来。
另一人见状便也跳起,看了几眼露出疑惑神色,就这时,那远处打出了火把,并且不停地按照某种规律在挥舞,竟是辽军水营独属的火语,两人心头这才放松了下来,是锦州水营的船。
耶律连横站在船头,他甲上有血,脸上有伤,神情冷穆凄然,看着那只来州的巡海船。
神情并不是装出来的,恰恰就是他此刻的心境,和他要演的戏码。
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人,一人是锦州水营的副指挥,还有一名令兵,这两人也都背叛了大辽,与他一样,来干这罪恶的叛变勾当。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十几艘海船上,再无一个锦州水营的人,全都是海盗穿了铠甲在冒充,甚至还有许多海盗就藏在楼舱之下伺机而动。
一船二百人,足足三千多海盗,而来州的城防才多少人?亦不过就是三千而已,这还是不算吃空饷的满额兵数。
令兵冲着前方大喊:“来州的兄弟们,我们是锦州水营。”
那边问道:“白日里刚走,怎么晚间又回?”
令兵道:“锦州出大事了,我们一路逃出,耶律将军受伤就在我身边,快快带我等靠岸。”
那边闻言顿时大惊,随着船只靠近,看到对面船头火把闪烁,那站在正中之人不是耶律连横又是谁。
耶律连横望着对面巡海小兵开口:“萧指挥可在岸边?”
萧指挥就是来州水营的军指挥,唤作萧赞,和耶律连横算是熟识。
对面小兵急忙答道:“萧指挥今夜回了城中,岸边船上只有副指挥在!”
耶律连横长叹道:“快带我过去,锦州出大事了,要速速禀报给来州得知,不然来州危矣!”
对面小兵闻言便也着慌,急急引着锦州水营大船到了近岸处,来州水营的几条船全都停在这里,此刻只有船头上有些灯笼火光,剩下的则是漆黑一片……
又过了些时候,来州城城头的守兵隐隐看到从远处来了一只散乱的队伍,见装束都是水营兵丁,不由在城上大喊道:“前面的水营,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此刻回城?”
前面立刻有声音急迫喊道:“出大事了,我是水营副指挥周文,旁边这位是锦州水营指挥使耶律连横,有要事禀报刺史大人,还不赶快打开城门。”
城上守兵顿时一愣,却听下面耶律连横大声喊道:“我是耶律连横,女真和海盗夹击锦州城,锦州已经失守,还不快打开城门我要向刺史大人禀报!”
那城上守兵闻言身子都麻了半边,锦州失守下一个肯定就是来州,这沿海一线没有别的地方能支援,只这两地互为犄角,彼此照应,唇亡齿寒。
不过这守兵却没有马上打开城门,他不认得耶律连横,就此刻城防的军头也闻讯赶到,看了眼下方慌道:“两位将军稍等,我先去通禀一声。”
这军头说完下城而去,却没敢先去刺史府,毕竟他哪有资格直接禀报刺史,就急忙先去找了来州防御将军,这将军闻言也是大惊,不过他也不认得耶律连横,又去找来水营指挥萧赞,两人上城头一看,萧赞立刻失色,对防御将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