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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上,哪里来那么多的恩怨情仇?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利益决定立场”,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一众将领心中都有些不详之预感,如若当真被水师攻陷平穰城,覆亡其国,将东征之功勋尽入其手,那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尉迟恭见到李绩沉吟不语,忍不住道:“英国公,似水师此等不遵上令、自行其是之做法,军法绝不可容!否则往后人人效仿,上下离心,这军纪军法还要不要?”
前来报讯的那个水师校尉一直忍着不说话,不过此刻见到屋内众人都在谴责水师不尊将令,有些忍不住,拱手道:“鄂国公怕是忘了一事吧?咱们皇家水师隶属于皇室,由越国公一手缔造,只听从陛下之旨意,根本不在帝国军队序列之内。英国公对水师下令,已然是逾距之行为,哪里还有号令水师之资格呢?”
屋内众人一时无言。
这就是大家都排斥水师的原因之一,这个愈发庞大的军事系统纵横海疆之上,任何人都很难插手其内。其创造的越来越大的利益只在陛下与房俊手中掌管,其余门阀即便与其有生意往来,也皆由水师占据主导。
哪怕你是统御天下兵马的大元帅,也无法对水师指派调度。
不怕你在系统之内称王称霸,就怕你游离于系统之外……
丘孝忠不满,喝叱道:“岂有此理!纵然不在帝国序列之中,亦应当顾全大局,听从统帅指挥调度,这般自行其是、恣意妄为,一旦破坏了东征大计,你担得起责任么?”
那校尉一脸无辜,摊手道:“在下只是小小一个校尉,破坏东征大计这样的责任如何担得起?这话,您得去跟咱们都督说才是,亦或者,待到将来越国公回京,您亲自去他老人家面前质问一番。”
“娘咧!”
丘孝忠气得火冒三丈:“焉敢拿房二来压我?”
固然气得满脸通红,却也不敢说出别的不好听的话语来。房二那个棒槌可不管他丘孝忠是哪个,今日他敢在这里说房俊一句坏话,异日穿到房俊耳中,那厮就敢打上他的家门。
连长孙无忌都对房俊一忍再忍、无可奈何,他丘孝忠算个球?
李绩瞥了一眼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撂狠话的丘孝忠,摆摆手,对那水师校尉道:“回去向你家都督复命,便说此事吾已知晓。”
而后,他抬头从面前一众将领面上扫过,最后落在薛万彻、阿史那思摩脸上,缓缓道:“水师此刻攻城,要谨防追击我们的敌军骑兵回援。你二人各率所部,与敌军骑兵纠缠,不求毙敌多寡,只要使其不能回援平穰城,便算是大功一件。切记,战机可由你二人自行寻觅,吾不会多言,但若是损兵折将之后还使得敌军回援平穰城,形成对水师内外夹击之势,则你二人最不容恕!”
“喏!”
“喏!”
薛万彻与阿史那思摩赶紧起身,甲叶铿锵,大声应诺,而后与水师校尉一同退出,集结麾下军队,即刻反过头杀向追击在身后的高句丽骑兵。
屋内,李绩揉了揉眉心,对众人缓缓道:“事已至此,吾等所要做的便是稳住局势,定要及时赶回长安、扶保社稷。否则,若是任由关中战乱,吾等皆为帝国之罪人矣!”
众人明白他话中之意,实在提醒大家这个时候别想什么歪心思了,好好的护送陛下灵柩返回长安,稳定住长安局势才是首要,什么东征之功、什么盖世之勋,都是等闲。
赶紧齐齐起身:“英国公放心,吾等知晓轻重!”
李绩颔首,道:“下令生火造饭,今晚在泊汋城休整一夜,明日清晨,拔营启程!”
“喏!”
待到众将散去,李绩一个人坐在房中沉思许久,方才缓缓起身,来到一旁被“百骑司”精锐重重护卫的一个院子。
这里,临时停放着李二陛下的龙体,除去李绩之外,任何人等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诸遂良站在一间房舍之外,见到李绩入内,上前施礼相见,而后陪同李绩进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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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中外,战争从未离开过人类的历史。王朝更迭也好,争权夺利也罢,战争的阴影永远覆盖于人类头顶,仿若驱之不散的阴霾,将会伴随人类文明之进程,直至毁灭之终点。
战争的发起,便要倚仗军队。
在华夏历史当中,最主要的兵制有两种,募兵制以及府兵制。
两种兵制各有优劣,大多因地制宜,由当时的社会环境、国家基础选择其中之一而施行,亦或者王朝肇始之时选一种,随着社会的变革转而换成另外一种。
“府兵制”最早出现于南北朝时西魏权臣宇文泰时期。在那个时代,北方是鲜卑人的天下,对于汉人非常排斥,民族歧视特别严重,结果导致北魏分裂,建立东魏、西魏。宇文泰登基之后,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所以采取了“胡汉文化”结合的措施,也就是“府兵制”的初始。
“府兵制”作为世袭兵制,将天下农民按照家中贫富情况,做三六九等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