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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彦,就应该去长安,在崇文馆里根那帮子纨绔子学一学飞鹰走狗、吃喝嫖赌……把满腔壮志消磨一下,人生匆匆,及时享乐才对,总之不要学本事就行了。
崇文馆?
呵呵,国子监才是真正学知识、学本事的地方。
房俊对于历史上的金法敏没什么印象,事实上除去那两位女王之外,其余的新罗历史人物他都不甚知晓,但是他看得出,这个金法敏一旦得到可以尽情施展才能的舞台,必然是个非凡人物。
有些人,他的官职再高也没事,因为他们没有成事的本事。
而有些人,即便是偏安一隅,一旦得到机会,也有能力凤凰涅槃、鲤鱼化龙,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这样的人,要么杀掉永除后患,要么将其才华束缚起来,令其有志不得伸展……
房俊自然倾向于后者。
之所以不杀金法敏,一则这些时日以来两人关系不错,金法敏对他崇敬有加,二则其身为新罗王室子弟,虽非“圣骨”嫡脉,却地位不低,贸然杀之,恐引起新罗王族的强势反弹。
殊为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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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法敏一阵风也似返回家中。
其父金春秋一夜未眠,正自坐在书斋的地上愁眉不展,冷不丁见到儿子面色微红步履匆忙的疾步入内,顿时深感不满,蹙眉训斥道:“老大不小的,依旧这般不知沉稳,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很奇怪,金法敏这个乖宝宝对于成天阴着老脸的金春秋却并不惧怕,对于这等程度的喝叱充耳不闻,走到他面前跪坐在对面,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这才抹了一把嘴,兴奋地道:“父亲,刚刚孩儿见过房俊了!”
金春秋对于这个最宠爱的儿子也没办法,无奈道:“见就见了,难不成他还会不见你?说说吧,那位都说了些什么。”
金法敏一脸兴奋,道:“那房俊当真不简单,父亲与陛下都意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随意弄出一个替死鬼来搪塞房俊,平息其怒火。但是其实,你们心底打着什么主意,人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哈哈!”
金春秋吃了一惊,随即大怒:“吾与陛下的谋算被房俊看透,你反倒这般高兴?逆子!吃里扒外,以为吾皮鞭抽人不痛否!”
“父亲息怒!”
金法敏吓了一跳,连忙讨饶,解释道:“非是孩儿幸灾乐祸,实在是房俊说了,若父亲将那幕后主使绑缚于他面前,他不仅要给孩儿讨一个大崇文馆学子的名额,即刻入学,而且允诺父亲未来一个长史的官职,并且保我们金氏一门,与大唐同休!”
金春秋愣在当场。
长史这个官职,新罗是没有的,唯有大唐才有。
对于汉人文化异常精通的金春秋知道,长史这个官职最早设于秦代,当时丞相和将军幕府皆设有长史官,其执掌事务不一,但多为幕僚性质的官员。除此之外,边地的郡亦设长史,为太守的佐官。
南北朝初始,带将军号开府的刺史,属官也有长史,且多兼任郡太守。王府也有长史,诸王幼年出就藩国,州府之事即由长史代行。
及至唐朝,亲王府、都护府、都督府、将帅、州府设长史,品级高下视所属机构而异,从三品至七品不等。
金春秋乃是新罗王族,善德女王最亲近的血脉,最信赖的大臣,房俊自然不可能举荐其担任那些都护府、都督府等衙门的长史,与他身份地位对等的,唯有亲王府长史。
可是他堂堂新罗王族,岂会千里迢迢赶赴大唐亲王的封地,去担任一介长史佐官?
他金春秋愿意,金氏王族也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答案唯有一个,大唐的确意欲让其皇室子弟继任成为新罗之主,而只要他金春秋愿意,就是新一任的新罗之主收服新罗人的一个开始,许以他的好处,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看似与金春秋眼下的待遇并无不同,实则区别甚大……